过想让她生个孩子,她当时虽没表现出来,可心里到底有些心结,有些事,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电话那端,施以默久闻不到她的反应,她也并没表现的跟她一样丧气,施以默语气照旧平缓,没让江凤美感觉到任何压力。
“美美,你现在有两个选择:1,马上赶去机场跟他说清楚你的感受,然后让他选择去留;2,马上收拾好心情同过去说再见,然后两人从此永不相见。”
江凤美眼角莫名酸胀,“先前是我自己不要他的,现在又这样死乞白赖跑过去找他,我实在是……”
拉不下那个面子。
再说,她根本不能生育,这个芥蒂横恒在中央,她很难去跨越。
要让她告诉上官夜,跟她在一起可能永远无法做爸爸,这太残忍了,她也害怕上官夜的拒绝,到时候她连最后一丝希翼都泯灭,那种打击更加绝望。
施以默听出她话中意思,“美美,全世界只有一个上官夜,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他为你做的改变我们不能当看不见,有些人错过了一次,或许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这些道理,江凤美是知道的,可她心中也有难以启齿的东西。
施以默知道她心里藏有秘密,她从没有去逼问过,江凤美不愿说一定有她的道理,“美美,现在是11点20,距离哥哥登机还有20分钟,如果你现在打车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收拾好一切重新开始吧。”
她说完这些,适时挂上电话,给她一些考虑时间。
不堵车的话,从HC开车去机场要不了多久。
上官夜坐在辆黑色宾利车内,专属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他一眼,男人一对眸子放入车窗外,黑的探不到底。
他脖子上系的照样是她送的那条领带,这些日子以来,上官夜只认这一条穿,佣人一般都是晚上帮他拿去洗干净后第二天一早送过来。
上官家人人都看得出,这条领带是上官少爷的挚爱。
男人淡漠的鹰眸通过交错而过的汽车,远远落在路边一排排商铺上,他似乎想紧紧抓住什么。
他临出门前,张慧千叮咛万嘱咐,依依惜别之色尤在脑海,可他想的最多的,还是江凤美那个该死的女人。
三五年后他回来,她是什么样呢?
男人轻掀唇弧,可能已经结婚,或许孩子都能上幼稚园了吧。
上官夜笑起一声自嘲,兴许这个不经意间入住他心房的女人,他真的需要一辈子时间去遗忘。
他收回眼,两指疲惫按下眉宇。
今日的天气,别样动人。
11点30分,汽车稳稳停在机场外,司机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上官夜掏出手机看了眼,如他所料,没有她的任何来电以及短信。
也是,说好了形同陌路。
男人薄唇牵开抹弧度,眼峰敛下那一瞬,潭底划过稍纵即逝的落寞。
想了想,他还是把昨夜编辑好没有发送过去的短信照着江凤美的号码按过去。
内容其实很简单:对不起,一直忘记告诉你,美美,我爱你。
复后,他抽掉外壳,拔下手机电池,把那张电话卡取出来。
上官夜推着行李箱步入机场大厅,临进门时,手机卡被他反手扔入垃圾桶。
11点35分,当江凤美收到这条短信时,她捂住双唇,眼角一股温热狠狠烫在手背上,起初那些优柔寡断瞬间抛诸脑后,明知道已经来不及,她依然像个疯子似的朝马路上跑。
女人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麻烦用最快的速度去机场,谢谢。”
她一边擦泪,一边调出上官夜号码打过去,等来的竟是道机械的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凤美控制不住泪水,任它大滴大滴坠下来,她一遍遍重复那个号码,一遍遍听见里面女人的报备,江凤美痛的浑身抽搐,双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司机眼见她情绪不对,“小姐,你没事吧?”
女人瘫坐在车窗前,最后的理智就是重播他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她五指狠狠陷入腿肉,疼痛似乎并不能减轻噬骨之痛。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坐在出租车内嚎啕大哭。
司机见她情绪激动,大概能猜到这些年轻人所谓何事。
江凤美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承受不住他的离开,上官夜好像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并带走,无论她怎么追都要不回来。
车子驶入机场外时,已经12点整,江凤美独自站在硕大厅堂内,源源不断的身影自她跟前擦过,只是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熟悉的挺拔身影。
他,还是走了。
她脚下踩过的每一步皆是不真实的虚空,机场四壁回旋着通知上飞机的讯息,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女人失魂落魄垂着头,这种结局,不正是你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