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便明白了自己是在医院呢,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酸软无力,正吃力着呢,门开了。
她从这儿抬头望过去,见是顾西莫,心里头五味陈杂,眼泪就快掉下来。
顾西莫也定着原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摸不清情绪,忽又像是醒悟过来,步子有些急乱地走到床边,四目相对。
“醒了?真的醒了……”他如此说道,话里的欣喜掩饰不住,抚上他脸颊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着的。
倾辰瞧见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只呆呆地问了句:“我睡了多久了?”
顾西莫回答她:“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宝贝儿,你吓死我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夏倾辰方想起了之前的事,原来是她被椅子绊倒了,恰不好撞到了那中间的柱子上,一时失去了知觉,等到顾西莫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头上的血吓人得很,急急忙忙地送了医院,就这么昏迷了几日。
“饿不饿?我叫人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好不好?”顾西莫边说边把病床摇了起来,让她倚着,又在她的身后垫了个枕头,自己也坐在床沿上,柔着声音问她。
夏倾辰想着这事儿,着实没了食欲,只想着是谁想害她,琢磨着顾西莫恐怕早就将人揪了出来,复而又想到陆易寰会不会受牵连,她心里明白,以顾西莫的脾气,自己在陆易寰手里出了事,他是肯定会怒从中生的。
她心里实在是憋不住,只得吞吞吐吐地说:“莫莫,你是不是……”说着又半路停下来,眉头紧皱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顾西莫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对她说:“傻宝,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什么时候学了这吊人胃口的招儿了?”
夏倾辰看着他脸上一如从前温柔的笑,心里暖暖的。
“我想说,易寰他……”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西莫狠狠地打断。
“夏倾辰,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怒气全都落进她的眼里。
她也弄不明白,顾西莫难道就因为自己和陆易寰之间那点儿根本不存在的事儿恼怒成这样,要说他吃味儿气过一阵儿也就该过了吧,怎么这次就那么不饶人呢,别说陆易寰小时候与她认识,就是凭现今儿这个关系,他也不能这般紧紧想逼啊。
夏倾辰想了会儿,看顾西莫表情好点儿了,又不死心地说:“莫莫,你能不能放过他,不要再处处针对他了好吗?求求你了……”
她私心里想着,把他们之间的矛盾化解了,她也好安安心心地当个富贵闲人去,也不至于和顾西莫忽近忽远那么让人难受了。
顾西莫这会子正给她倒水喝,听了她的话,心里竟寒意四起。只勾起嘴角冷笑道:“求我?好你个夏倾辰,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要拿什么来求我?”
夏倾辰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不会罢手了,头又有些痛起来,一时口不择言起来,“你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我生日那天的事儿你不说过了么,怎么却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呢?你为难陆易寰,撒气儿也早该撒完了,顾西莫,你到底在闹什么?!”
她这话说得狠,顾西莫面若冰霜,他心疼她,她却只想和他为这么件破事儿争论不休,他的心里又怎么能不火大呢。
“好呀,你这话说得了真是好极了,果真是没心没肺的女人,夏倾辰,我就是养条狗也比你来得知情知义。”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掷地有声。
夏倾辰听了,脑袋嗡嗡作响,喘了几口大气也没能缓过来,眼泪就快奔涌而出。
顾西莫心里也难受,正要离开,夏倾辰从后面砸了个枕头过来,又气又哭地吼道:“我没心没肺又怎么样?你顾西莫还不是喜欢了这么多年,若是受不了,你大可不必弄成如今这样儿,我做错了什么要白白地受你骂?”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簌簌地掉下来,不一会儿被子就湿了一大片。
顾西莫听了自身后传来的惊天动地的抽泣声,心里也后悔懊恼得不行,她该是真难过极了,往日里哭几声不过做做样子,不似今日这般动静。
又想到他俩最近的一些事,只更恼火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抬脚便要走。
“陆易寰是我哥啊!他是我哥!”夏倾辰大叫,方才觉悟自己竟忘了告诉他这个事,后悔着要是早说了,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呀。
她是真不愿意和顾西莫吵架的,心里只会像刀割一样疼痛难忍。此时只希望能将事情说明白,把误会解开了。
谁知顾西莫回头,对她冷冷地说道:“呵呵,亏得他是你哥,不然,只怕我早弄死了他。”
他这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炸开了夏倾辰的脑子。
望着打开又被关上的病房门出神,思虑混混沌沌的,原来,他早知道了她和陆易寰的关系,那又是为何还要百般欺压对付,往日里她只道他是不知这里边儿的一些事,却不想,他的心里明白清楚得很。
倾辰气极,独自啜泣着低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