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掌转过小脸来,黑眸中的笑意诚挚无比,「嫁给我.好吗?」中午时分,东尹柔心神恍惚的来到厨房。
陈嬷嬷将一具精致食篮放进东尹柔手中,这是石爷的年膳。」「是。」东尹柔抱着食篮正要离开,窄袖突然被抓住了。
「柔儿,陈嬷嬷问你,你今天在石爷房里可有看到非石府的人?」陈嬷嬷压低嗓音,神秘兮兮的问。
石爷房中藏有女人的八卦已经传遍整间石府,谁都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第一手、更进一步的消息。
「没有。」东尹柔摇头。
因为石劲的求婚,脑子变成豆腐脑的她,压根没想到陈嬷嬷的问题与她有大大的关系。
「那你早上服侍石爷梳洗的时候有看到女子在他床上吗?」「没有。」女子的衣服?
「没有。」「难道是你进去的时候她就躲起来了?」陈嬷嬷环xiōng不解。「那你有没有听石爷说他最近看上哪家姑娘?」「没有。」不明白陈嬷嬷在困扰什么的东尹柔低声问: 「我可以走了吗?怕膳食凉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问你也没用,去吧!」陈嬷嬷挥手。
这么个不机伶的丫头,人就在石爷旁服侍,竟然消息一点都不灵通!难道石爷就是看上她的愚钝,才把她安置在身边的吗?
陈嬷嬷望着东尹柔纤细的背影,脑中灵光一闪一说不定这丫头的嘴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紧!
走过花园,来到石劲居住的石尹居门口,东尹柔抬头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xiōng口突然像被大钟柱狠狠撞了一下,心头充满震撼。
她怎么没发现……怎么没发现他的居处名称是取他的姓与她名字中间的「尹」所合成?
他一真直把她惦在心口上的啊……知道得越多,她心头就越怨。
他们明明是如此相爱,可是却不能相认,而他早也知道他们的结合在这辈子已不可能,故宁愿娶个面目相似的女子,即使这女子破相,脸上有条丑陋的疤也在所不惜!
当真要报仇吗?
抱着食篮的小手五指紧拢,指甲在掌心印下数个月牙儿。
东家已没,东老爷已逝,过去的仇恨还需要执着吗?
东尹柔的心头充满挣扎,眼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报仇.将属于东家的产业夺回来;一个是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里,与他相认,恩爱过一辈子。
她私心里想选择后者,可是,若当真这样做,她的良心能安吗?蝶柔会体谅她的选择并原谅吗?
闭上双眸,想起东家破产之后的日子,如同白天堂掉入了地狱.其中所受的苦,不足为外人道。
由于当时她已经十六岁,而蝶柔也十五了,故亲友们以两姊妹年纪够长,可打理自己的理由拒绝给予照顾,只有二伯好心的拨与一问破屋居住,不让一家子流离失所。
那破屋夏季闷热,蚊虫肆虐:冬天寒冷,就算把家里的衣服全都穿上还是冷得全身发颤。
因愤恨成疾的东老爷就是在来年冬天,病情加重而过世的。
这一段时间,一家人的生活费用都是靠两姊妹四处打零工所赚来的。
谁都知道她们昔日是东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稍有名望的大户人家不以为她们做得起辛苦的丫鬟工作,加上她们为了照顾病重的父亲也无法签下卖身契,故皆不愿聘雇她们。
无计可施的她们只要哪里有工作可做,就算是挑砖头、扛木头.都咬着牙接受。
曾经,因为两姊妹姿色过人,妓院老鸭曾派人来询问她们的意愿,但她们宁愿饿死在路边,也不愿以色侍人。
日子过得再苦.骨子里仍有属于她们的傲气。
父亲过世之后.两姊妹的生活突然问失去了重心,于是蝶柔提议出城寻找小妹的下落,并向石家报仇。
那时,她已经知道石家与东家过去的恩怨,而事实上,她也一直很担心小妹的现况,只是因为病重的父亲而不能有任何动作,故蝶柔的提议她欣然接受。
「只是人海茫茫,我们该往何处找呢?」当时的蝶柔一筹莫展的轻叹了口气。
草草处理完丧事,身上的银两就所剩无几了,哪有多余的钱请人打听小妹跟石家三兄弟的消息呢!
「我有听父亲提过,他们三兄弟是江苏人。
暗格内的机密文件内容,东尹柔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就连二妹也是。
「那我们就往江苏找去吧!」蝶柔轻拍了下双掌道。
两姊妹身上的银两才上路没多久就花光了,故她们每到一个城镇就四处打听哪有地方可打零工,赚到的薪金再作为往下一个城镇的盘缠。
就这样,她们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到江苏,四处打听之后,听说扬州城有间石家镖局,经营的就是三兄弟,年纪与外型皆与石劲等人相仿。
辛苦流浪了这么久,终于有所斩获,而她,就站在石劲的居处前,报仇雪恨的时机终于到来,但他却向她求婚了。
她的心好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柔儿?」正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