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该怎么驱动二女儿替他出马报仇。
想想之前总是让女儿「自由发挥」,才会每次都功败垂成,经由这两场血淋淋的教训,他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一定要亲自掌控女儿复仇的过程,尤其采岫又比其它人执拗,每天固定两点移动──学校、家;家、学校──他不亲自「下海」盯促监督,恐怕难以成事。
他的复仇大业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yīn险的笑声穿透墙壁,传到段采岫的房间。
正忙着明年博士班考试的段采岫突然觉得背脊一寒,猛地打了个寒颤。
是冷气开太冷了吗?
她皱着眉头调高冷气温度,埋首继续看书。
◆◆ ※ ◆◆
一个星期后。
抱着衣物离开房间,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段采岫被父亲挡住了去路。
「我帮妳找到工作了。」说这话的段淳毅,嘴角浮现难以掩饰的得意。
「我没有要工作,我明年要考试。」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吗?
「这工作不会影响妳考试。」段淳毅十分有信心道。
「我现在谈心无旁骛,不让其它闲杂事来影响我的博士班考试。」段采岫一脸严肃。
「帮爸爸复仇怎么会是闲杂事!」段淳毅不悦。
他有多看重他的事业,也多悲痛它竟然被骗走,长期靠着他的事业收入,生活才能过得优渥的女儿们竟然都无法体会他的感受?
果然又是为了那事。段采岫不耐的撇了撇唇,只差没送两颗卫生丸给父亲瞧。
「姊跟小妹不是都顺利的勾引到小开了吗?」干嘛还来烦她?
「问题是她们说她们和男友之间是『真爱』,一点都不想帮我复仇。」有了情郎就忘了爹!
她想也是。真爱跟父亲无聊的复仇大业放在同一个天秤上,任谁都会选择真爱的。
见女儿一脸「这很正常」的无所谓态度,怒气冲上段淳毅xiōng口。
「如果妳不去工作,我就不让妳考这个试!」怕了吧!
「喔。」段采岫漫应一声,显得满不在乎。
「读博士要花多少钱妳知道吗?我一毛钱学费都不会帮妳出!」慌了吧!
「我可以办助学贷款。」管道多得是。
青天霹雳!他竟忘了还有助学贷款这玩意儿。
为什么他都拿女儿没辙?
为什么都没人能设身处地理解他失去事业的心有多痛?
段淳毅xiōng口一阵心酸,眼眶浮起薄雾。
乍看到昔日打拚事业,每天从早忙到半夜,有铁人之称的父亲竟然难过到快掉泪,段采岫有些惊愕,顿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平心而论,在三个女儿中,她是最不受重视,却是最爱父亲的一个,即便她平日嘴巴倔,但当父亲在她面前眼眶微湿时,柔软的心再也无法强装冷硬。
咬了咬牙,她无可奈何的问,「什么工作?」
女儿妥协了?段淳毅眼眸大放光彩。
「单家要为小女儿找家教,我帮妳找到面试的机会,妳后天就可以去面试。」这可是直捣虎穴的好机会啊!
「家教?」这东西她应付得来。「我去面试,但没通过就别怪我。」她退让的够多了。
「好!」当下,他什么条件都答应。
凭采岫国立大学研究所的学历,他才不相信她会面试失败。
「那我可以洗澡了吗?」
「可。」挡路的脚立刻移开。
最后一个机会,而反对象还是真正并购他公司的红骅运输,这次他非成功不可!
◆◆ ※ ◆◆
「妳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希望妳可以担任我小女儿的家敦。」面试过后,单母温和笑道。
她难道完全没发现她的底细吗?段采岫皱眉不解。
她在履历表上写得很清楚,她的父亲是段淳毅,之前经营永荣运输,难道她都没发现这点?
段采岫也不是擅长迂回的人,干脆就老实说了。
「单太太,我是段淳毅的女儿,妳先生经营的红骅运输去年将我爸的公司并购了。」
「喔……」单母一脸恍然大悟。「妳是淳毅的女儿喔?」
「是的。」她直接叫父亲的名?
「我跟淳毅可是老朋友呢。」单母掩嘴轻笑。
怎么会?段采岫瞪大眼。
「我们大学时是校友,他老婆……也就是妳妈妈,还是我的好朋友呢!」
他们之间竟然有这段过去?段采岫暗暗偏过头去,咒骂了声。
「可惜我嫁给我老公之后,因为两家公司是对手的关系,就很少往来……妳妈妈过世之后就更不用说了。」想起薄命的好友,单母不免难过的叹了口气。「既然妳是淳毅的女儿,那这个家教还真的非由妳来担任不可。」说不定还可因此尽释前嫌,重拾往日情谊。
「不!」段采岫立刻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