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电话,不会是已经……”
于北光用了些力度才把何绮拽着他的手拉了下来,摇头道,“何绮,你自己先别乱,他们没接电话应该是还忙,不过我想是没事,有事的话,电话会打过来的。”说完回头对阿蒙说,“那个谁,你帮何绮把东西都拿过来吧。”
阿蒙赶紧把何绮的几个包都递了过来,于北光接住,跟阿蒙点头表示了下感激,就拉着何绮往外走,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安慰着她,何绮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只手依旧是拉着于北光的衣,似乎完全没了一点的主意。
阿蒙在门边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俩人,心里里一边为何绮难过,一边却也啧啧叹息,这俩人,看背影就很般配呢,果然是天生一对不是。这会儿看着就好像新婚的小夫妻度完蜜月回家的样子,男的拿着行李,女的小鸟依人跟在一旁。想着,阿蒙心里一痒,拿了手机又偷拍了张照片。不过,到底也还是个有同事爱的姑娘,不愿意给何绮添乱,没敢在微博上发,只是心里淡淡想着,万一这俩真能修成正果呢,万一有那一天呢,自己就拿这照片去讨包。
这会儿,何绮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宜丹的事,那天跟于北光倾诉了一场,虽然不能说就此释然,总也好像卸下去了心中很大的一个包袱,至少她终于可以跟人坦诚,宜丹的死她是有责任的,而不是在外人眼里那样,她一直是宜丹那个尽职尽责的好朋友,至少这样能减轻她心里长久以来的负疚。可是,这却并不表示,她已经能全然放下,而即便她能放下宜丹的的事,张姨,那个把她真的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的张姨,在她心里早就已经跟父母的位置相差并不多,甚至因为内疚之情,张姨在她心里或许还会更重一些,这一刻,知道她或许不久人世,或许这辈子连最后一句话也说不上,甚至连忏悔也没了机会,何绮,早就说不出心底是恐惧、慌张还是痛心更多一些。
于北光一路也只能好言安慰,“何绮,你看,咱们的医院就是这样,其实未必有多严重的事,却也会下病危通知,主要怕有个万一说不清楚,需要家属确认,好减少院方的责任和医患纠纷。所以宜丹母亲的病,其实也并没有这么危重不是?”
何绮紧张地抬头看着于北光,期盼地问着,“于总,那你是说张姨没事是吧?她一定没事是吧,我还来得及跟她忏悔,告诉她所有实情,而不是让她继续还当我是宜丹的好朋友,是不是?”
司机接过于北光手里的行礼丢进后备箱,于北光拽着何绮进到车里,等车子开动了才说道,“何绮,你听我的话,先冷静下来。你说的话,咱们现在两说着,第一,我不能保证宜丹的母亲一定不会有事,只是想告诉你,下了病危通知也并不一定就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别这么紧张。第二,即便是她没事,好好的,我也绝不建议你,把那天跟我说的话说给她听,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就让宜丹的母亲继续按照她曾经以为那样误会下去吧,原本这伤可能已经渐渐淡了,你何苦再去揭这伤疤呢?”
何绮却只是摇头,眼神里有些偏执的狂躁,“不是,我想了,我不知道,我,我以前一直不敢说,但是我刚才忽然意识到,我不能不说了,我不能就这么瞒着张姨一辈子,一直让她当我是好人,其实我是个恶人,是害死她女儿的恶人。”
“何绮!”于北光厉声喝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沾上一丁点跟宜丹有关的事,立即就智商为零了吗?你告诉宜丹的母亲这些想要什么?你自己心里的平静吗?你有想过老人家怎么想吗?咱先不说老人家到底会不会怪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揭她的伤疤,而且,你一定要把这个事实告诉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只有你和岳恒傻傻地以为是你们害死了宜丹,任何置身事外的人都会对你们的故事有自己的见解,我想宜丹的母亲若是知道了真相或许还是宁愿不知道的好,作为一个母亲,承受了丧子之痛之后,我不认为她还能承受的起,她好容易接受了自己的女儿是因为失恋才选择了轻生之后,竟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何绮,无论宜丹的母亲是什么情况,你都什么也不要跟她说,你若是说了,才真是自私的无可救药了。”
何绮听着于北光的话,傻了一般地看着他问,“那,难道,我就一辈子这样瞒着张姨,让她一直认为我是宜丹最好的朋友,让她认为我是个好人吗?我受不了这样良心的谴责。”
于北光摇摇头,对着何绮说道,“何绮,你那天说了那么多,我知道你自责,你总是想着弥补什么,但是,你说过你的错,是因为当时你太自我,难道你还要继续自我吗?只为了你自己心里不再自责,就不去管一个母亲的心吗?”
何绮听完,便再说不出任何的话,只是枯坐在那发呆,身子却还是不知因为恐惧还是紧张而控制不住地抖着。于北光看不下去,一把把何绮搂紧怀里,嘴唇贴着她的鬓角,轻声安抚着,“何绮,何绮,坚强点,你一直是最坚强的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没事,没事,有我在呢。”
这一刻的何绮那么的脆弱,静静伏在于北光的怀里一动不动,只觉得此时此刻,只有这样一副坚实的怀抱才能带给她最大的安全感,给她最大的依靠,头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