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一概论之吧。何绮的脑子里蹦跳着无数慷慨激昂的成语以表达自己在韩国的的不幸遭遇之后,还有如此雪上加霜后续的愤慨。
但是因为羞涩、尴尬抑或是愤怒而红着脸跟阿蒙解释的何绮,却只得到阿蒙意味深长地感叹:“别解释,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看见何绮还要说点什么,阿蒙赶紧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何绮,其实没关系的,即使你跟于总真有什么,至少我也不会怀疑这里有什么潜规则问题,毕竟,你的成绩和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阿蒙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并且还充分地肯定了何绮的成绩完全没有水分的因素,这让何绮鼓了几次嘴再又要往下解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才只得讷讷地补充了一句:“也许因为我跟于总是校友,所以之前也算是熟人吧。大学时,他是我们社团的团长,不过当时几乎没说过话的。”
阿蒙当即一副了然的表情点头,用那种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的语气说道:“师兄对是小师妹一向都是关爱有加的,这很正常。”
于是,何绮也终于气馁地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索性也就不再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解释。但是她知道,就这么一天的功夫,于北光与她之间的传闻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只要从她每次上下电梯,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立即互相眉目传情地彼此示意着关注她,她便没法不心知肚明。
何绮似乎一夜之间便在公司里成了名人,比她得了最佳新晋员工奖的时候还出名。没办法,谁让于北光是公司里关注度最高的人,年纪最轻的高管,模样最俏的领导,风评最好的老总,这样的人原本就会是人群中的热点,无奈于北光调任到公司以后,始终低调、内敛,无绯闻,无八卦,反倒让有心关注的人无从下嘴,这次终于有了罕见的花边热闻出现,怎么能不反复地被大家议论。
而何绮在明白了自己无力回天之后,瞬间,也就淡定了,说去吧,某种程度上说,她这样已经晋身为大龄剩女的姑娘,有点这样的绯闻傍身,反倒显得不那么尴尬,适度地还能满足下她小小的虚荣心,虽然她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于是,她想的最多的其实只是,到底是谁传出这些话的呢?永远挂着职业女性完美笑容,温柔有礼、体贴善良的秘书妹子?永远摇杆笔直进退有度,严谨细腻、一丝不苟的助理小哥?都不像是八卦的人啊,与他们比起来,于北光本人倒显得更八卦跟**婆一些,但是他自己去传这样对他个人形象没有丝毫好处的绯闻却又是绝不可能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在岳恒约何绮吃饭的时候,何绮也是为了活跃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很无辜冤枉地说起了此次的韩国之旅,以及回来之后的种种遭遇,当然隐去了她摔跤的真正原因。带着点撒娇的心态,何绮说道:“恒恒,你说我们公司的人能有多无聊,连我跟于总这样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人,也能传出绯闻来,你说,到底谁是始作俑者呢?”
岳恒却只是笑,一边安慰着何绮道清者自清,不必在意流言蜚语,一边却也有些好奇地问,“那于北光是不是的确对你还挺好的?”
何绮用一副我败给你了的表情回答了岳恒的疑问,如果于北光这样叫对她好,那她的确希望,公司所有的领导还是对她坏一点吧。
不过这点生活小插曲对于何绮来说的确是不太重要,因为她心里装的事,远比这么点小儿科的八卦更闹心。老娘大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这周必须带岳恒回去吃饭,否则她就会给岳恒家里打电话。何绮的老娘要是真的打给岳恒本人,也许何绮还能放心一点儿,但是娘亲大人没有岳恒的电话却只有他家的,万一是打给了岳恒的父母,这事只怕是更大了。
何绮犹记得,当初岳恒才宣布要出国时,两家老人惊异的态度,那时人人都以为他们最慢两年之内也是会结婚了,哪知道却会变成那样的情况,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是否相当于分手,当事人却又都一致保持了缄默。对于岳恒为何忽然要出国,最拿得出手的理由就是,刚好岳恒曾经申请过的那家学校如今给他发了录取通知。铺天盖地的质疑、询问,双方父母车轮战般的谈话,让何绮每次看到娘亲大人又举着电话一脸严肃状地点头时,都会疑心她又在跟岳恒的老娘沟通彼此间的信息,准备再来一轮审问。
那时节,她跟岳恒都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如果连自己和彼此都不想再去面对,如何还能提起勇气去面对众人的疑惑和不解。何绮甚至有些嫉妒岳恒的,这个时候,他怎么就恰巧有个机会,可以丢下一切远走异国他乡,把自己藏起来。而她为什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合适的契机也能逃离开这些纷扰。
那噩梦一样的日子,伴随了何绮几个月之后,终于结束,父母不再去追问她与岳恒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会叹气,忧心地说:“现在的孩子啊,真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是啊,他们想要什么呢?她想要什么呢?这个问题何绮也曾经深刻地想过,最后却没有一点的可供参考的结论,她要什么,如果一定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话,她要的就是平静,她要的是一切回到最初那些懵懂而欢乐的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