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绮瞬间便已经无法自持,这句话,在心里她何止对岳恒呼喊过上万遍,可是分开至今,哪一遍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呢。她猛地冲过去拥住了岳恒,冲的那样猛,岳恒手里的咖啡也被她冲的一晃,褐色的液体溅在何绮的衣袖上,她也顾不得,只是把头狠狠地迈进岳恒的颈窝,喃喃地说着:“恒恒,我也想你了。”
她侧过头去亲吻岳恒的耳垂,沿着岳恒的脸颊一路蹭到他的唇边,他身上依旧是何绮熟悉和贪恋的味道,有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似乎仍是很多年前自己最爱买给他的剃须水的味道,何绮的唇在岳恒唇角停住,有了一丝犹豫,一秒以后岳恒却猛然侧过头去,狠狠地吻住了她。
岳恒的唇舌紧紧地缠住何绮的,那样的用力,辗转吮吸,何绮呼出的每一丝空气都似乎都要被他夺走,岳恒的双臂在也是紧紧地箍着何绮,一点也不放松,几乎让何绮喘不上气来。何绮的手去揽住他的后颈,那熟悉的皮肤触感,让她浑身一阵战栗,她把手深深地埋进他的头发,感觉到岳恒的唇,从她的唇移开,沿着她的下巴,滑向她的颈子。何绮配合着扬起头,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j□j。
很多年前,岳恒也常常这样吻着何绮,吻到气喘吁吁无法自持,可是每一次何绮都是在关键时刻喊停。她或许有些矫情,她喜欢挑逗岳恒,喜欢看着他失去控制,可却又总想着,把最后的那一刻留在新婚之夜。于是,每一次岳恒无功而返之后,都会咬牙切齿地喊她“孽障”。
她对这个称呼很得意,她觉得这证明,岳恒在她面前永远能被她控制,她那时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总觉得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她会是岳恒的的新娘,她要在那一日,给他最完整的自己,于是她和他直到分手的那一刻,无论有过多么激情洋溢的时候,两人却一直未越雷池。
可是这一次,何绮不想等了,她等的太久,等到心都碎了,等到已经绝望地认为,岳恒将会从她生命永远的消失时,才又等来了这次见面,才等来了岳恒那句“我想你”。她于是不想等到什么新婚之夜,她不再有什么浪漫的不可思议地幻想,她只想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把自己全部地交给岳恒,哪怕,最终还是个劳燕分飞的下场,她也要这个结果,才不枉费了那场贯穿了整个青春岁月的爱恋。
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她的手沿着他的腰际线一路滑了下去,沿着他的大腿,一寸寸地往里挪着,直到抚摸上那已经灼热的欲望。她隔着他的长裤,上下揉捏着,听到他难以抑制的哼声,便一丝丝地去拉开了拉链,把手探了进去。柔软的纯棉底裤,带着一点点潮乎乎的炙热。何绮的手刚要继续地伸进去,忽然被岳恒狠狠地握住了手腕,半晌,呼吸急促地艰难开口道:“小绮,不要。”
何绮再要去吻他的脸,他却一转头躲了开来。何绮原本半跪着搂抱着他的身体,忽然一软,跪坐在了地毯上。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可却是第一次从岳恒嘴里说出“不要”二字。何绮看着岳恒仍带着些许激情红晕的脸,和眼底没有完全退却的欲望,悲哀地问出一句似乎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的话:“为什么?”
岳恒的呼吸仍旧没有平复,许久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宜丹。”
何绮瞬间泪眼朦胧,看着岳恒匆忙地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她听见拉链拉上的声音,和低低的告别声:“小绮,改天再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何绮没有转头,听到门轻轻地掩上,终于颓然地扑到在沙发上失声痛哭,快三年了,岳恒还是没有忘记,其实自己又何尝能忘的了呢。
爱情,哪怕是再炽烈燃烧的爱情,终究也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
何绮红肿着眼睛,整夜没睡好,第二天,却依旧还是要去上班,还要和难缠的客户周旋,还要端起笑脸和同事们聊天。
何绮想请假,想找个人没人能找到自己的地方,放声痛哭,她想要个时间穿梭机回到三年以前重新开始,她想岳恒对她说,“小绮,我还爱你,我们结婚吧。”甚至随便哪个陌生男人对她说,“何绮,让我照顾你后半辈子吧。”她就可以放弃挣扎,走出现在的这份绝望。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手机闹钟准时在七点半响起时,她仍然认命地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
见鬼的客户再次枪毙回她的方案,“我们要的是潮范,潮不代表幼稚,我们要高端时尚,国际大牌,并不是高贵冷艳。”
你大爷啊,何绮狠狠地挂了客户的电话,却只能在心里骂。方案做了N遍,最后却有可能还得改成最初的样子,客户那边一帮职员揣测老板的意图,揣测不对,回头就让她改,还落个她没理解明白。何绮暗想,若是自己还是初出职场的菜鸟,这几个回合下来,只怕早就自信心消失殆尽,光剩下反省自己怎么这么弱智地就体会不到客户意图呢。
好在她早就是脸皮厚如城墙,自信满到爆棚的老鸟一只,好在当年才入社会时,自己身边有个岳恒能随时鼓励、帮助着,才没让她人格扭曲,自卑自怜。如今才能这样骂过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