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药箱,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折腾了出来,除了一堆纱布和一把剪刀几个镊子之外,连个医用酒精都没有找到,不过,好在伤口没有破皮,消毒这一步可以省掉,可这麽严重的肿块,总得涂些药才行吧。
“唔──”正在她想著该怎麽办的时候,柳鹤冥突然低低呻吟了一声,微微转了个脑袋,那些白花花的纱布和银光闪闪的剪刀就撞入了他的视线。
“你、你在做什麽?”这个时候,柳鹤冥倒是意外的紧张起来,弓起身子就问,但或许是因为起的太猛了,牵扯到了背後的伤口,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夕亚刚拿起了一卷纱布,见他好像诈尸般的坐了起来,条件反射般的将纱布扔到了一边,然後别过脸,支支吾吾的说,“什、什麽也没做。”
刚一说完,她就後悔了,什麽叫什麽都没有做,他又不是傻子,又不是没长眼睛,旁边光明正大的放著一个医药箱,再加上他一身的伤,是个人就知道她要做什麽。
柳鹤冥看著拖著尾巴滚到了角落的纱布,又扭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撩到了肩头的衬衫,顿时明白了原来她是要为自己裹伤,那颗昨夜还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心总算得到了点安慰,心里一时暖哄哄的,居然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拿起了药箱,夕亚见他终於有了动作,眼睛不由自主的随著他的手看了过去。
只见他将手伸进药箱中,哢嚓的一声,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扔到了夕亚身前。
有些理直气壮的开口,“不是要给我上药吗,喏,那是药膏。”
夕亚低头看著滚落到自己腿前的白色药瓶,心里直嘀咕,怪了,明明那医药箱已经空了,从哪儿又变出这麽个东西来。
“药箱里面有个暗格,药瓶就是放在那个里面的。”柳鹤冥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怎麽找都没找到。
她拿起药瓶,抬头看著柳鹤冥光裸的背脊,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刚才他睡著还还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现在醒来,突然有种扔下药瓶落荒而逃的冲动。
柳鹤冥又等了一会,见身後迟迟没有动静,索性就将背上卷起来的衬衫又抖了下来。
“算了,这点小伤用这麽好的药真是有点浪费,送你了,你放在身上,说不定哪天会用得上。”柳鹤冥说完,就走了出去。
“送我?”夕亚用手指著自己,抬起头时,柳鹤冥已经不在了,没过多久,就听到隔壁传来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他──生气了?
唉!真是个怪人──
* * * * *
伊藤家的宅院,一个敏捷的身影在其中急速的穿梭著,在到了位於後院禁地的一处房间前停了下来。
“伊藤大人。”
过了很久,里面才悠悠缓缓的飘出来一个声音,“是毒蛇吗?进来吧!”
“是!”
毒蛇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伊藤信也正背对著她盘腿而坐,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关上门候著。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麽样了?”伊藤信也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一边起身放松了一下身体,一边问。
“大人果然猜的不错,那个男人的两条腿确实因为焚花之毒而变得不能走路,但是用了大人的解毒方法经过几天的治疗,他的两条腿正在渐渐恢复。”
“是吗?”伊藤信也脸上露出了傲慢而自信的笑容,“这样就好。”
“伊藤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伊藤信也重新坐下,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著。
“大人为什麽要救那个男人,当初老家主把他抓起来关进了暗室,不就是想让他死吗?老家主去世後,大人非但没有要了他的命,反而还把他给放了,既然放了,大人又为何要我和银狐时刻监视他,还要花那麽大的力气救他?”
伊藤信也冷冷的笑起来,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我父亲抓他,是为了要他的命吗?”
“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毒蛇,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当然不了解我父亲,但是,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我父亲抓到敌人,绝对不会留他活著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但是那个人我父亲却迟迟没有动手,那就说明,我父亲并不想要他的命。”
“不想要他的命?那老家主抓他干什麽?”
伊藤信也又喝了一口茶水,才一字一顿的回答,“保──护──他。”
(11鲜币)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保护他?”毒蛇满脸的震惊,停顿了几秒锺,才有追问,“为什麽,他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老家主要保护他?”
“关於这个,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将那个人腿上的毒素拔尽,一个星期後,我要见到他完好健康的站在我面前,毒蛇,这件事关系很重要,关系到了伊藤家的存亡,所以,你一定要仔细的办,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是的,伊藤大人。”毒蛇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