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不早了,你带小麒去睡吧。”
“不要嘛!人家现在还不瞌睡!”小麒一骨碌坐了起来,脑袋比拨浪鼓还摇的欢。
“不行!”白虎厉声回绝,吓得小麒两眼一瞪,一下子抱住了玄武的脖子,表情可怜委屈的就差掉珍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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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大好,万里晴空无云,只是柳鹤冥却沈著一张脸,让见了他的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连眼都没有合一下,就那麽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盯著夕亚,直到下午六点锺的时候,才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她,一个人换了身衣服离开了。
他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一个人开车从东京一路飙到了京都,直到一处废弃的宅院前才一脚猛踩刹车,伴随著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地上也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在驾驶座上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打开车门下了车,不远处,有个穿著一身黑色皮装的男人靠著一座矮墙站著,柳鹤冥正准备开口喊他时,白虎也在此时转过头,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才听到柳鹤冥用调侃的口吻说,“你来的挺早。”
白虎脸上没什麽表情,抬手指了指手表,淡淡的回答,“不是我来的早,是你来的太晚了。”
“还不都是因为那该死的破车,半路上突然没油了,害我找了半天加油站,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怎麽会让你来的比我早。”
白虎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没油?鬼才会相信他编的瞎话!他柳鹤冥迟到,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女人,而在这麽关键的时候迟到,那也只有一个原因,为了一个他真心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多半是前两天电话中的那个女孩吧!
他没有点破,毕竟现在不是讨论这种小事的时候。
“好了,说正事吧,我听朱雀说伊藤家要举行招魂仪式,到底是怎麽回事,消息准确吗?”
柳鹤冥立即收起散漫的表情,正色道:“不错,伊藤信也今晚确实会举行招魂仪式,而且这件事极为隐秘,甚至连有些宗亲都不知道,我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打听到的。”
“为什麽,为什麽他突然要这麽做,伊藤玄四去世才没多久,他就搞出这麽个东西来。”
“具体是因为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手下说,好像是要找伊藤玄四确认一件事情,至於是什麽事情,恐怕只有那个伊藤信也自己心里明白了。”
“那你叫我出来是要做什麽?”白虎突然问。
柳鹤冥突然一怔,但马上又草草笑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单独行动,有什麽困难找你帮忙吗?你可不要告我你现在反悔了吧!”
白虎冷冷的看著他,突然一拳头砸在了他xiōng口上,“臭小子。”
深夜十二点,伊藤府邸。
整座庭院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几声低微的蝉鸣蛙叫,微风拂过,吹动草地发出了簌簌的声音,黑压压的夜空就好像一口大锅罩著般,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府邸深处,只有一个房间透著点星的灯光。
房间中,有四五个人围坐在一个古老的小四方桌周围,四方桌正中央摆放著一个盘子,盘子中呈放著少量的白色粉末,盘子旁边,还搁著一个瓶子,瓶口被一条写著符咒的白色纸条封著。
“信也大人,时间到了,可以开始了。”其中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说。
(13鲜币)招魂仪式(下)
伊藤信也沈思了片刻,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然後抬手轻轻的勾动了一下小指,分别位於东南西北的四角烛台上的蜡烛就灭了,一时间,房间中唯一的光源便只剩下燃烧在小桌子下方的一根儿臂粗的红蜡。
“阿呐哒……”除了伊藤信也,其余四人低低的吟诵起来,奇怪的是,方才还平静安宁的庭院立时响起了烈烈的风声,信也屏著呼吸,目光冷冽沈重的望著那些悬浮於盘子上的白色粉末,似乎是觉得时间已到,他迅速的拿起旁边的瓶子,拔掉符咒,将里面的淡蓝色液体洒向半空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整个房间又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方才狂风大作的庭院也恢复了之前的安详宁静。
白虎和柳鹤冥潜伏在离房子大约十米开外的树後,侧著脑袋仔细的注视著那间房子的动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东京郊外别墅,夕亚睁开了眼睛。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起身後觉得喉咙干干的,随手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几口,觉得顿时舒服了许多,柳鹤冥出去的时候关了吊灯,只剩下床头那盏台灯还亮著,光线很暗,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四处看了看,本以为那匹黑狼会看著她,可结果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或许是藏起来了吧!她心里这麽想著下了床,腿有些软,像是踩在棉花上,但是这种感觉在慢慢减弱,接著光亮,她来到门前,握上金属质地的门把手时,心霎时凉的跟个冰块似地,连带著手指也发起抖来,她呼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不断涌上心头的紧张感,然後慢慢的转动手腕。
叮──
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