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万一,我看,我还是把她交给鬼狱的人好了。”
“让她留下来好了。”荷鲁斯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平静的说道。
“什麽?”赛丽娜难以置信的看著他,马上反驳道:“不行,不能让她留下来,万一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怎麽办?”
“那你一开始送她过来准备给我当洗衣女的时候,怎麽没想到她可能是个奸细?”
“我、我──”赛丽娜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却依旧想不出该如何解释。
她是不是有点太神经质了吧!荷鲁斯一向都是个很关心别人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或许他只是出於怜悯之心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吧!嗯!一定是!他怎麽会这麽快就喜欢上一个陌生甚至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呢?
“既然你要留下她,那就留下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你真有什麽不良居心的话,你一定要──”
“知道了。”荷鲁斯横抱起已经昏迷的夕亚,“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
赛丽娜看著他抱起了夕亚,气的眼睛都红了,心里直骂道:该死,早知道就把这个破女人送到鬼狱,现在也不至於看到她被荷鲁斯抱在怀里了。
“那、那你小心一点,我先走了。”赛丽娜心里是有十二分不愿,但在当下这种处境也只能选择离开。
荷鲁斯抱著夕亚转身径直朝前面的一个白色的小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刚才那个鞭笞奴隶的男人就笑眯眯的跑了上来,讨好般地的开口说,“荷鲁斯大人,您回来了,刚才兰斯大人派人来找您了。”他说著,目光在荷鲁斯怀中的夕亚身上扫了一眼。
那一眼中,显然充满了很多的疑问。
“找我有什麽事?”荷鲁斯开口问,却没有停下脚步。
“那个人没有说,说是等您回来後,让您找个时间去找他。”
“我知道了。”荷鲁斯说完,就进了房间,而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却留在了门外,他伸长了脖子,似乎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可是等待他的却是砰的一记关门声,幸亏他躲得快,要不然非得把他的鼻子碰出血来。
“喂!你刚才德尔掌管怀里抱著的女人是谁呀!”刚才那个男人正摸著自己的鼻子,庆幸自己躲得快的时候,又有一个和他同样装扮的人凑了上来,这个男人年纪比他大一些,光头,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眼睛里泛著贼光。
“我怎麽会知道。”他犯了小胡子一记白眼,继续摸著自己鼻子。
“哼!别装了,我就不相信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你刚刚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什麽?”
“你今天话怎麽这麽多。我要走了,活还一大堆呢!”
那男人刚要走就被小胡子又拽住了手,“哎!等等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这麽急著走干什麽?”他贼眉溜眼的四下里张望了一阵,凑到那人耳朵边悄悄的说,“听说没有,前天晚上,从兰斯王子的建在後殿的寝宫中跑出来一个女人。”
男人一听,脸上立即显出一阵不悦,“这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小胡子冲他神秘一笑,“女人当然是不奇怪,但是那个女人有著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而刚才被德尔长官抱在怀里的那个女人,也有一头金色的──”
“你是说──德尔长官刚才怀里抱著的那个人是兰斯王子的女人?”男人刚一问完,就马上摇头否定,“不可能不可能,兰斯王子的女人怎麽会是那麽一付脏兮兮的样子,简直连个奴隶都不如。”
“嘿嘿!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那──”
他们正谈话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荷鲁斯出现了。
那两人顿时被吓得惊慌失色,赶忙低头,“德尔长官──”
“去打盆水来。”荷鲁斯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又转身进了房间。
站在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阵,然後才灰溜溜的离开。
*
房间里面很朴素,只有墙角有一张很简单的用石块堆砌的矮床,床上铺著一块厚厚的褥子,很难想象这个沙楼国军衔最高的禁卫军统领居然会住在如此简陋的房子中。
其实,格鲁勒国王也曾赐予他宫殿,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他盯著床上那个能够用蓬头垢面来形容的女孩,眉头时松时紧。
细细一看,夕亚的衣裳很破烂,几乎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额头,胳膊,手肘,膝盖以及脚踝,到处都黑紫色的瘀伤,荷鲁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手心就好像摸上了火炉,烫的让人害怕。
他替她盖上了很厚的被子,没过一会,等水打来了,又替她用浸过冷水的毛巾覆在额头上。
来历不明的女人?荷鲁斯想著,沙楼国王宫守卫森严,不会那麽轻易就有人混进来,尤其还是这麽个瘦弱到几乎毫无抵抗的女人。
他直到现在也弄不清楚他为什麽要将她救回来,他只是觉得,让这麽个伤痕累累的去了鬼狱,实在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