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深处又传出了那神秘人的声音,“如果你们说的是那个鲁莽无理的男孩,那你们可以放心,他现在在我这里。”
在拱门倏然消失的那一刹那,白虎、朱雀还有小麒跃入了拱门中。
夕亚在无意识间,突然觉得自己身子一沈,睁开眼睛一看,头顶上竟然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吸一吸鼻子,还能闻到一股青草的香气。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头也不晕了,居然还清醒的很。
她瞪著眼睛,错愕的看著眼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绿茵茵的草坪,!紫嫣红的小花,那种她从未见过的辽阔和宽广,深深的打动了她的心,让她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天地合一。
旁边,还有几匹栗色的骏马在静静地吃著草,偶尔还会隐隐的听到几声咩咩的声音,可是突然间,她发现一匹骏马的马蹄边卧著一只雪白的兔子。
那兔子耳朵很长,有这一对比红宝石还要晶莹的眼睛,一张粉红的三瓣嘴,肉肉的身子末端长著一条短短的尾巴。这只兔子,好像在什麽地方见过,夕亚歪著脑袋,想了半晌,然後突然从草地上跳了起来,惊叫道: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总被小麒抱在怀里的那只兔子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只兔子突然被一道白光包裹,眨眼的光景,就已经变成了人形,居然就是那个神秘人。
“是你!”一看到他,夕亚突然转了个圈,将四周的景色匆匆环视了一遍,然後用一种抵抗的眼神盯著神秘人,“白虎他们呢,你说过,要救他们的。”
那神秘人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朝她缓慢靠近。他向前迈进一步,夕亚就向後退一步,所以两人之间总保持著一段距离,直到那个神秘人说出的一句话,似乎才令夕亚顿悟。
“你还记得被那个小孩抱在怀中那只兔子吗?”神秘人停下脚步,柔柔的笑道。
“孩子?你是说小麒吗?难道──”
“没错,我就是那只兔子,你现在可以相信我的吧!如果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下手了,根本没有必要等到现在。”神秘人悠闲地蹲下身子,然後折了一只有著粉红色桃形花瓣的花朵捏在指尖,继续说,“如果不是我,你的那些同伴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那他们现在人呢?”夕亚忙问。
“不知道!”神秘人回答,“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於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麽可以不知道。”夕亚眼里完全被愤怒充斥,完全没有半点要感谢眼前这个将她救出险境的人。
“我当然可以不知道,”神秘人微微含笑开口,“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要救你,也会救你的朋友,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要让你们在一起,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在林子中逃跑的时候,不是还说,你要跟他们在一起吗?换句话说,你应该谢谢我,满足了你的这个愿望。”
夕亚低头,看著脚下的绿绿的草地,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踩在了一根平衡木上,不停的左右摇摆,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究竟是什麽人,你说过,把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告诉我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吧!”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是那个孩子身边的兔子。”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要问你的名字,还有你是受谁之托来找我的。”
“名字啊!”神秘人将花朵举在空中,对著散发著柔光的太阳,淡淡道:“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兔子,因为我本身就是一只兔子,你也可以叫我喂,或者是哎,如果你觉得这些都不喜欢,那你自己就随意,想喊我什麽就喊我什麽,我是不会介意的。”
夕亚听完他这番陈述,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没有名字。就算是那些宠物猫狗都有名字,而他──居然没有。
“至於受谁之托──是谢腾,是他三番五次的哀求我,所以我才答应他,在暗中保护你,如果不是看在那个人曾经与我有些血缘关系的份上,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什麽?”夕亚的脑袋轰然一炸,“是他?”谢腾,怎麽会是他,竟然是他派这个人来救自己,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会陷入这种危险吗?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对他到底怎麽想,但是从他对你的重视程度来看,你在他的心中,占据著别人无法替代的位置,否则,他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来找我,你应该清楚,像他那麽高傲的人,要说出求这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是个恶魔,他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夕亚凄然冷笑著反问,“救我?他?他救我?”
“你不信吗?”神秘人笑著摇了摇头,“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夕亚怔怔的望著她,心里就好像被洪水淹了似地,说不出的难受。
“除去他为了保护你而请我出山不说,我们就从你和她相遇的那个晚上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