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的龙胤墨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身上的噬情蛊疯狂地嘶吼著,咬啃著他身上的每一个血肉,痛得他几乎快要抽搐了。
王兄,你是要将七弟逼疯了吗?
“好听吗?”云王的声音蓦然响起,叫龙胤墨霍然抬起了头,一双分外眼红的眸子对上了清冷如水的暗眸。
“他对她,一直在用迷香。”龙胤墨咬牙切齿地掉下泪来,“我恨他……我好恨他。”
“我有点不明白,你们为什麽会放任他如此?你明明有机会带她远走高飞的。”
“你不懂的。”龙胤墨喘了口气,闪了闪眼眸,努力将泪水逼回肚子,“你呢?总在调戏她,又是为什麽?”
“你已经得到她的心了,又怎麽知道我的苦?”云王泛起邪肆的笑,像似自我取乐,“她的身体我早已尝了千百遍,已经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了,我想要的,只是那颗心,我所做的一切,只求她对我敞开心扉。”
与他闲聊著,似乎能分散一点注意力。龙胤墨喘了口气,勉强松开手给两人倒了杯茶,端起茶的手却是颤得厉害,“她若对你无情,又岂容你碰她一下子。”
“你是说……”云王倏然亮起了眼眸,面容顿如鲜花绽放般光彩夺目,“她心里有我?真的吗?”
“如果你能帮我搞到他的……我是说帝王种蛊的方式,我可以帮你……制造机会!”
“种蛊,我知道你中了噬情蛊,可你可以去求禁宫的圣母太後,她最疼你这个小儿子。”云王到底是久经欢场的男人,对耳边的男欢女爱之声似乎没那麽受牵引,只是当唐碧哭泣般哀求著“要……”,而龙胤风逼著她说“爱”的时候,他才会面露狠色。
“母後不肯,她说她不会,只有帝王的传人,帝王的血脉才可以!”龙胤墨灌了口茶,终於稳了些神,“他现在比较信任你,我希望你能帮我。”
云王没喝刚倒的,反而拿著唐碧喝过的杯子,一口饮完了她残留的茶水,仿佛能从杯中品到她的味道般,回味地舔了舔唇,“帝王之心不可测,他看似信我,却仍提防著我,但不是因为那帝王宝座,而是他现在爱得发狂的女人。”他顿了顿,扭头望向窗内,直落在床上交缠著的两个人影,此刻他们已经换了一种姿式,女人挂在ròu棒上,被抱著走来晃去,目标似乎是……桌面,也许下一个,是那张双蝶采莲椅吧。“他玩女人的手段还真是无其不用啊,可惜像他这种蛮干……”
“你还有心思看这个。”龙胤墨气恼不已,正欲发作,突然面色一冷,“有人来了。”
云王陡然侧耳倾听,笑道:“听著这yín欢乐曲,竟然也能发现其他人,只能说明你的功法越来越深厚了,好像是,两个人,不过,离得蛮远,嗯,从娇豔殿来的……”
“该你上场了。”龙胤墨终於面露看好戏般的笑,“豔妃娘娘和庸俗公主混到一块去,不得不说她的品味有所下降了。”
“华拉玲珑既缠著我这个後备,又抱著帝王的大腿不望,一山望著一山高。”云王慵懒地笑了笑,“来两个搅一搅他的局,不正好合你我的意?”
“二哥应该知道豔妃娘娘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而那华拉玲珑,虽然我懒得见上一面,但依臣弟之见,能被豔妃相中当颗棋子的人,应该没那麽头脑简单。”
“漠狼王野心极大,势力不弱,兵强马壮,幸而我去了一趟。而龙凌是强行扩张疆域,且唐家之患刚除,又碰上风不调雨不顺的年头,想吞了他不容易,放纵他又怕养虎为患,所以大哥和我一致赞同养精蓄锐,这才留这个拖油瓶的相亲公主,否则……”云王轻笑了一声,闭上了嘴抿了口茶,“你的脾气比较冷硬,还是先回避吧。”
龙胤墨不紧不慢地收起茶盘,“姐姐的东西不必给她们弄脏了,我去让亦心姑姑换套来。”说罢,一闪而逝。
不久,豔妃携著几位宫女,和浑身装扮得像只蝴蝶般鲜豔夺目的玲珑公主并肩而来,一见树下的云王,顿时面色一红,对身边的玲珑公主婉笑道:“小月,你先领公主去拜见碧漾娘娘,本宫去给云王请安。”
小月心领神会,带著华拉玲珑朝正殿走去,早有小夏子跪拜接见。
豔妃走到云王面前,盯著他的眼眸,盈盈一拜,却是说不出客套的礼节。
“娘娘多礼了,请坐。”
豔妃轻轻坐下,娇豔的凤眸微微一颤,像似有些潮湿了,“云王回来这麽久了,除了这碧波殿,所以哪儿都不感兴趣?”
“娘娘若肯走来高高在上的豔冠楼,而不是倨傲地等帝王召见,想必此刻也不会到碧波殿来。”
“你……”豔妃失态地地瞪著他,揪紧了手中的丝绢,眼圈陡然红了,“云王明知道的,有些人豔儿愿意用一辈子去等,只愿他能走上去看一看。”
此刻豔妃的高贵、睿智,仿佛已消之殆尽,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苦苦思恋的小女人,心中充满了哀和怨,却是不敢流泄而出。纵然她思尽手段,也想不出该如何能绑得飘忽不定的男人。
“已经变心的男人,你不用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