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如果莫冉再敢辱骂碧儿,必叫莫冉辱愿成真。”
这样的誓言,叫莫冉心惊肉跳,唐碧定定地看著莫冉的眼睛,凄婉而坚定不移,“莫冉,敢应吗?”
他敢不应吗?诚信之人拿自己的性命为赌约,奸诈之人拿别人的性命来博奕,而她,竟是自己的性命来赌他的真心,他能不应吗?他能说她够聪慧,还是太愚蠢,亦或是,太狠心?她赌他爱她胜过爱自己,她赌他生死随她命……
他终於懂了,为何她如此害怕爱情的开始,为何她如此绝情地要好聚好散,因为她爱得太深太重,她是用整个生命在爱著他!
莫冉抱著她瞬间掠上了深潭边,长指伸出,一道冰蓝的光芒射在了悬崖上,长指快速飞舞著,悬崖上顿时飞沙走石,指停後,碎石落尽,几个硕大的字符印在了石壁上,旁边还有两行小字。
“你,画的什麽?”唐碧不懂他想干嘛,惊心未定。
“初见情崖……人生若只如初见,妾取郎心回初崖!”莫冉单腿跪在唐碧面前,左手扣著她的右手,两只碧绿闪耀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著光芒,水珠从那妖娆的面容上流淌而下,滑过盛满了浓情的蓝眸,“碧儿,若有一天你怨我恨我,愿求你剖出莫冉的心,捧著它回到此处看一看,犹记莫郎的情,忆著我们初见的美好,以便消去碧儿的绝望。”
“莫冉……你!”唐碧泪水婆娑,眼前一片模糊。
“碧儿的毒誓,莫冉不敢应,不是怕莫冉对自己没信心,是舍不得碧儿遭遇任何不测。”莫冉垂下眸不敢看唐碧,咬著牙心在滴血,“若碧儿非要以伤害自己来逼莫冉,莫冉只好应了碧儿──好聚……好散!”
他宁可断了,也不愿意伤害她一分,她还能再坚持下去吗?她唐碧要他怎样?非要他死吗?非要逼著他绝望,逼著他分手,才开心了吗?噬情蛊的痛令她已无法再撑下去,唐碧痛苦地哀叫了一声,整个人软软地跌向了深潭。
莫冉的血液在这一刻凝结了,在她落入水中之前,拦腰抱起了她,“碧儿……你……”
湿透衣衫挡不住春光,发紫发青的肌肤令他骤然惊醒而自责不已,该死的,他竟忘了这异常狠毒的噬情蛊。天啊,她承受了多大的痛楚,熬到这一刻才晕厥过去。该死的,他竟只顾著自己的悲痛,只求著挽留她的真心,令她遭受了如此痛苦的罪!
莫冉疼惜地抱紧了她,浑身的灵气化成温润的流水般涌入了她的四脚百骸,所到之处,几乎都能感受到狂肆的痛感。
客栈中,洛羽与吴少南坐立不安,两个人都回来这麽久了,他们却还没回来。高公公去监督赈灾之事了,雪公主又玩得不见踪影,亦心绣织著,却总是心不在焉地扎到手指。
奉茶的事便落到洛雪的头上,她给洛羽重新倒了茶杯,劝道:“师傅,别担忧,有国师大人在,她会没事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男女两个,可既是解铃人,也是系铃人,且这结也系得太死了,能否解开,洛羽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他深知唐碧的柔韧,莫冉的孤傲,这样的两个人,都是死心眼的人,好则浓情如蜜,坏的时候,恐怕谁也救不了他们。
若碰上龙胤风暴躁冷冽的人,该吼的暴吼,该怒的愤怒,一炸就开了;若是碰上云王,他的放荡不羁,恐怕她连憋都憋不住,就被逗笑了;即使是小墨……不,无论是小墨还是吴少南,亦或是他洛羽,都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让她这般爱浓得化不开,恨憋得解不开!
“我等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去瞧瞧!”吴少南抓起剑,努力地撑起身子。
“你伤势未愈,身子已经虚透了,再劳累下去,即使治好也会落下後遗症的。”洛羽不得不提醒。“还是我去吧。”
“去哪?”莫冉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厅内的人惊魂未定地瞪向去。
两个湿透的人仿佛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般,虽初夏的天气炎热,但看上去狼狈不堪,尤其是莫冉,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酸,比他吴少南这个大病未愈的伤员还要颓废,然而手上晕迷未醒的人儿,却叫所有人都担忧起来了。
亦心见势连忙张罗热水,准备替唐碧暖著身子,洛雪主动请缨去帮忙。
厅内便剩下三个男人,瞬间孤寂得几近窒息。
“怎麽样了?”
“就这样。”莫冉苦笑地摇了摇头,落寞道:“洛羽,我原以我我是特殊的,我原以为我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但国师的宿命,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宿命,无形的天缘,比任何一种力量都叫人害怕,而它最强大的地方,在於无论你怎麽反抗,最终,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走出去过。如此,便是磨灭一个人的意志,使得你再也没有勇气去反抗了。
洛羽既忧又无奈,“莫冉,有些事既然已经开始了,後悔也没有用。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在拿宿命当借口,说实在,纵然昨夜是我不该骗你,但今日是你的错,你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她骂她,凭什麽?别是昨日失足起因是唐泽污辱,纵然是她贪欢,那又如何,她难道没有自己的权利吗?纵然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