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荷花鲜豔欲滴,花香正浓。
“这是卷轴内的荷花,国师是否记得,那日与娘娘雨中一面,对娘娘说的话?”
他怎麽会不记得,与她的每一次见面,每一个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间,深深地撼动了他的灵魂。
“那是望著国师大人的背影,娘娘说,来时雨微凉,去时雨也暖。”
“来时雨微凉,去时雨也暖!”莫冉低喃道,蓝眸闪动著泪花,“她既已惦记著荷花,为什麽不亲自来?”
亦心垂眉低声道:“适才国师丢了汤碗,奴婢愚笨,直接回了娘娘,娘娘……哭了!”
哭了……她,莫冉一个恍惚,只觉得身心皆痛,愧疚极了,“刚才那汤……真是她的心意……”
亦心惊讶地抬起了头,“国师一直以为是奴婢自作主张的吗?国师大人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奴婢也不敢如此放肆。”
莫冉闻著花瓣,悔恨与自责涌上了心头,他丢了她的汤,毁了她的心意,她一定怨死他了,“碧儿,对不起……是我孤傲自满,是我不愿意低头,是我不好,想逼著你认命……”
莫冉急著踏出房门,却陡然听到了一丝诡异的音律──魔音,洛羽……出什麽事了?该死的,他们到底去干嘛了?“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他回头看向亦心,却见亦心呆若木**,才知洛羽这次怕是遇上强敌了。
一缕冰冷的蓝光射入了亦心的眉心,她才幽幽清醒了过来。“刚才,谢谢你。”莫冉话音未完,整个人消失在夜幕中。
好痛,好晕,好冷!
唐碧从半醒半醒中悠悠醒来,只觉得被凉如水。望向窗外,似乎是半夜三更,原来没有莫冉的怀抱,连觉都睡不踏实了。赤足从床上走了下来,借著幽冷的月光走了出去。
灯还点著,亦心却不在屋内,打开了门穿过走廊来到莫冉的屋前,屋内漆黑一片,她按捺不住酸楚的心潮,终於忍不住敲了敲门,却是无人回应。看来他是气头未消,不愿见她。
放眼望去,仿佛整座盘龙城都沈浸在甜梦之中,唯有她,像个孤魂般无处可依,一时间只觉得忧郁满怀,想回去却又觉得孤独得心慌。然而耳边传来仿佛是洛羽的清幽的琴声。
移步来到洛羽的窗外,油灯还亮著,里面传来若有似无的琴声,唐碧正欲敲门,手刚搁在门上,便被推开了。
床边不远,白袍的人儿正背对著她坐在琴前,“洛哥哥……”
唐碧只觉得心头一酸,如见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然而当她离人儿不远时,陡然刹步了,这气氛,不对!琴前的人站了起来,缓缓转身!
“洛雪!”洛羽的雪白衣袍中,是洛雪略显苍白的俏颜。那麽身後的杀气……唐碧惊然回头,却陡然感觉到背後被插入某物的惊恐,“呵……”
“雪公主……你……竟敢……”唐碧看著xiōng口刺出的一截血淋淋的剑尖,恐惧与疼痛的感觉终於传了过来。
“不……雪公主,您只说教训她一顿,我才答应引她过来的。”洛雪惊慌地尖叫起来。
“教训,这就是教训。”雪公主yīn阳怪气地冷笑了起来,“呵呵……今天晚上,莫冉哥哥不在,你死定了。”
“你把他……怎麽了?”唐碧捂著剑尖,揪心地低叫道。
“莫冉哥哥是我的最爱,我不会把他怎麽了。我只不过告诉我家少南这个傻瓜,唐家堡有一件龙凌帝王赐的至尊之宝──冰蚕金缕衣。当本公主看到链蛇骨剑,就知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件衣服弄来。但是唐家堡,他单枪匹马是有去无回,原以为他会请求莫冉哥哥去帮忙,谁知道去的是洛神师,不过洛神师还真没用,总算把莫冉哥哥也弄走了,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不准说我师傅坏话!”洛雪陡然抓著笛子指著雪公主,却是手颤抖个不停。
“蠢丫头。”雪公主傲然冷笑,“你的敌人是她。”
洛雪颤抖不息,“你杀了她,不怕国师大人杀了你吗?”
“我是龙凌公主,他不敢杀我。”
“那帝王……”
“一个女人而已,对帝王来说,还如一件衣服,就凭她这个yín荡的贱人,有什麽资格坐享帝後!”雪公主yīn笑地抽去了唐碧头上的凤舞钗,“你该感谢我,不用再忍受噬情蛊的疼痛了。”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唐碧傲然冷笑著,感觉到剑身从体内被抽出的恐怖,疼痛,心跳,恐慌,血液……通通都在疯狂流失。如果……如果莫冉不再理她,如果非要统统舍弃才能活下去,那麽她不如现在就死。
第一次死的感觉,很恍惚,很短暂;然而这一次,却是那麽的真实,漫长!
唐碧的身子无力地倒下,洛雪惊恐地跪在了血泊中,豆大的泪珠和汗珠同时滚落。“不,我不真的想害死你的……她昨晚也是说,只是略施薄惩的……”
“傻瓜,快走吧,你师傅不会知道是你的,暗月的人很快就会来了。”雪公主拖著洛雪掠了出去,唐碧捂著xiōng口,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