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发出了“嘎吱”的轻响起,如地底复苏的冬笋般,破土钻出地面的声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朵细小的红蕾竟从枯株中冒了出来。
天,这是……幻觉吗?太……太奇异了……
一点……两点……一朵……两朵……几乎不到一分一口茶的功夫,整株血梅已迎寒而开了。龙胤风不敢置信地瞪著血梅,再看瞪向国师。国师此刻已跪出地面上,双手已置於身侧,身後的椭圆光影,与雪地上映出的倒影,竟形成了一个浑圆。
“王可以去摘一枝下来,或许有用得上的时候。”
龙胤风半信半疑地起收回了剑,一股强悍的阳刚之气几乎是瞬间将身上的冷寒之束给化开了。地板上已铺上薄薄一层雪花,踩上去竟会发出咯吱的雪声。
他折下一株,置於鼻前闻了闻,果真,是血梅独一无一的幽香,心中的一个凝团此刻突然被一个认知破解,不敢置信地瞪著国师,“你这是……传说中的灵生?”
灵杀,是每个国师都必备的基本绝杀。但灵生,却只有国师典记中记载开灵祖师拥有过。
“天地yīn阳,日月变替。”国师并未应答,只是轻声道:“时值热季,这一室寒冰太过惊人,王既已见证,可否撤去?”
龙胤风从惊涛骇浪中清醒过来,点头示意。这是自然,若不撤去,他倒是可以忍受,不过门外那些下人,怕是已经冻残了。以後谁还能进这间屋子。只是,若真是灵生……“四象复始,顺应自然,室内已是至冬,若过渡到此时的热夏,其中是否还有一象?”
这绝对是刁难,纵然国师已悟出灵生,但要调整好四象,怕是真的只有开灵祖师才有可能做到啊。
“这是自然!”他眼眸轻轻一闭,敛去了无尽的光芒,身子徐徐而起,蓝光再次飞舞著,地上面的冰雪随著他的动作,以清晰可见场景,清楚可听的声音,慢慢地化开了,寒气褪尽,血梅凋谢,一朵朵花瓣在春暖中飘零了起来。
门外的下人仿佛从冷窒中活了过来,抚摸著脸上流下的冰水,惊喜地大叫道:“春暖来了……”
寒雪至极,梅花初开;春暖花开,血梅吐芽。
龙胤风再次震撼了,国师的双手已停止,交合在xiōng前,两手十指火苗交合为一,再慢慢地消失,形成了初合之状,成就的,便是天元未分。
夏风从窗外佛来,将室内的雪水吹成了雾,国师与龙胤风置身在这雾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身距很近,心却很远。
国师手一伸,小乐子背子的精美匕首已置於手上,另一只手拂过,血迹干干净净。“一头的华发,还有一个意义,王不知道吗?” 他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灵师……他何尝不知道,只是……唐碧……莫凡……
雾散了,血梅在墙角绿意盎然。而他们,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龙胤风悲凉得泪水陡然滚落,“你……不会原谅我了吗?我……只想在这条孤独的王权路上,有人陪我下棋。”
“你因为掠夺而蒙蔽了心德!”
“你说,我爱上了她!以前不信,後来不肯信,现在……不敢信。”龙胤风咬著牙逼著眼泪往回流,“昨日,她与其他男人同床而欢,我这心里,比死还难受。可她,抓著我的剑,让我杀了她,否则,她就要为他杀我!”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恐慌与痛苦,使得他几乎都站不住了,摇晃著退了一步,反手撑著书桌,“知道为什麽会拿剑对著你吗?因为她叫著莫凡掐著我的脖子……莫凡,是你吗?”
伫立在门口的国师转过身来,蓝眸一片平静,“也许天下没人知道龙凌王朝的国师叫莫冉,但这点,王比谁清楚,需要把来历再禀报一次吗?”
龙胤风摇了摇头,他是前朝国师从八岁便开始培养的下任国师,换而言之,他们从小就认识,并且早就知道会一起扶持支撑起这片天地。“冉,求你,原谅我可以吗?风太子从小便与莫冉一起四海征战,时值今日的帝王,虽仅下棋谈天,却也融洽。从前,现在,往後,龙胤风的日子里没有莫冉,便觉得孤独清冷,纵然得天下,也觉得索然无趣。”
他处於权霸之顶尖,他位於灵修之巅峰,他的孤独,对他何言,何尝不是另一种孤独。然而,能温暖他们心灵的,只有一个人……
好在,她还在!
望著床上的人儿,他绽放出苦涩而怜惜的笑容。
“碧儿……碧儿,你醒醒……”
唐碧扑闪著如蝶翼般的长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顶金色的发冠,和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帝王……龙胤风”。仇视的防备与惊惧的退缩叫龙胤风心中疼得抽搐,他尽量让自己笑得和煦如阳,伸出了大手,“碧儿,本王……我来接你回去了。”
“不……你滚开。”唐碧撑起手後退,被包扎好的掌心传来的刺疼,令她的大脑清楚地记起了昨夜的那一剑。今日的温柔,在她看来,太假太可笑!
“丽妃已打入冷宫,文史一家背叛本王上了盘龙山。我……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