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们两眼都发亮了,一个个吞吐咽著口水,那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这娘娘变得也太大方了吧。看来一定要好好地讨好她才是。
唐碧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一个个散了,留下李公公。
“怎麽了?嫌赏的不够多?”
“奴才不敢。”李公公连忙跪下。
“那为何哭丧著脸?”
“娘娘……”李公公连忙嗑头,“奴才心里难受”
“为何?王责罚你了,还是乐房的为难你了?”
“都不是。”李公公一说眼泪就掉了下来,“奴才的师傅,正在受针欢刑了。”
“哦,什麽是真欢行?”唐碧好奇地说,这名儿取得腻奇怪了点。
李公公一脸惊疑地瞪著她,唐碧面色一冷,吓得他立即低下了头。
“针欢刑是娘娘您发明的一种刑罚,专门用来惩罚……惩罚不守规矩的宫女太监的。”李公公颤声道,後背已是一片冰凉。
“啊……”唐碧捂住了自己的嘴,状似打了个呵欠,柔媚的神情,慵懒的美人态叫李公公两腿颤抖。“你不提,本宫都忘了,说说这真……欢……行吧。”
“喂以媚药,再於背部以银针施刑,以达到那种……那种……据说男欢女爱的痛并快乐著的欲死欲仙的感觉。”李公公面色赤红不敢看她。“
唐碧听闻差点蹦了起来,娘的,这碧漾娘娘也太毒了点吧。进了宫的太监,是没有那种能耐了,而宫女即使春心荡漾,却也只能寂寞自乐。和太监们玩玩这干巴巴的假戏,竟然还要遭受这麽毒的刑罚。
“你师傅谁呢,你去跟他主子求求情呗。”
“奴才不敢。”李公公听闻吓得面色如土,“是王亲自下的令,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跟王求情啊,师傅这次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王的人?”唐碧听罢心中一沈,“你师傅是谁?”
“就是刚送您回来的苏公公。”
唐碧差点晕厥过去,苏含,他刚才受了那狠狠的一脚,现在竟然还受著什麽针欢刑?这不是要他的命吗?男欢女爱?王这是在责罚他对她今早在大殿上对她的爱护吧。
他是因为她受罚,唐碧心中一疼,“带本宫就去看看。”
“不可以啊娘娘。”李公公连忙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娘娘,师傅有吩咐,要奴才替他守护好娘娘。”
“放开。”唐碧的眼圈红了,想把他踹开,他却抱得更紧了。
“娘娘,娘娘您要沈住气啊。”
“你一奴才竟敢叫本宫夹著尾巴做人!”唐碧愤然低叫。
“娘娘,难得您重回碧波殿啊。”李公公仰著孩子气的脸,可怜巴巴地哀求,眼中却尽是坚韧之气,“娘娘,您是千金贵体,不可为奴才伤神。奴才的命在这王宫里,比狗还贱,每天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王还是顾念师傅侍候有功,才仅赐针刑,师傅说过,韬光养略才能干大事。”
“韬光养略,呵呵。”唐碧笑得泪如雨下,“好……好……”她抚摸著琴弦,“李公公,给本宫找名乐师。”
李公公面有难色,“宫里的乐师必须请示王,奴才不敢一日去两次,不过……有个最好的乐师……是不需要请示王的。但是……”
“说。”
“那乐师是豔妃娘娘专属乐师。人称洛神师,听闻是国师的朋友,应国师邀请特意来教豔妃的,是个非常有才艺的人,但为人十分高傲,不喜美色,不贪钱财。从来没人请动过,就连与豔妃情同姐妹的丽妃娘娘,都吃了闭门羹。”
唐碧心中一动,豔妃娘娘的乐师,还是国师的朋友,此人若不能为友,也断不可为敌。既不喜美色,那这具身体便吸引不了他,不贪钱财,正好自己也没啥钱财。
“既是才子,那便……有了,本宫念,你写。”
李公公领一缎白绢惴惴不安地敲了敲挂著“音韵院”三字的大门,满脸谄媚请求前来开门的侍女传送,说是碧漾娘娘有请,她一听便傲然关门。李公公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唐碧赐玉簪在门缝里塞进去。
“洛雪,怎麽了?”
“师傅……”侍女欢快地叫道:“碧……豔妃娘娘的人传来一词,说是要送给您的。”
外面的李公公一听气得咬牙切齿,这可恶的女人收了宝贝竟然还敢骗他,小心有朝一日落到他手里,不玩死她。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这不会是她写的,她写不出这样的词,是谁送来的?”李公公一听连忙不顾一切猛地推门而入。
“洛神师,请。”李公公乐颠颠地跑回了碧波殿,还没走进大殿,殿内便传出浅浅的低唱,和不太合拍的琴声。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碧漾娘娘,洛神师到……”李公公大声宣告,正坐於琴前的唐碧连忙起身。回眸的一刹那,便被眼前的男人震住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如女人般淡粉色的唇瓣吐出了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