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这伍卫国与人都不太清白。
于老爷子那眼光也算是精的,就算是年纪大把了,还是带着几分不输年轻的精锐之光,打量着这多年不见的同袍之孙女,到底是了解于团长性子的,那样子就是活脱脱的招人疼,也难怪叫于团长上那么点心。
“怎么都不叫人了?”于老爷子喝着菜,面前放着可是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收回视线,似乎是对她进来后一直不言语的不满。“伍老弟可是不怎么会教孙女呀。”
这话说的很感慨,像是真真正正地为着死去的同袍感到遗憾。
小七一早就让领进来,要说这位于老爷子,她是见过面的,算是认识,现在上门,叫她称什么,她还真是挤不出来记记里喊过的那个称呼,最好是不叫她开口,要有什么话也尽早说去,她听着就成了。
但是,她听归听,绝不能让她听到半点人家说她爷爷的不是,就算是面前的这位也不成,一点也不成,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于老爷子,索性地叫着最安全的称呼,“于老,您呐要是觉得我有什么不敬的话,大可以说我,我到是不在意,可千万别往我爷爷头上按——”
她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这屋里的人,不止是于老爷子,还有于震的两个叔叔,都是军政界的要员,在外头端着个架子,在家里在于老爷子的面前,都是恭敬的姿态。
她的目光扫过他们,“要不然,于震这么个无耻的人,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问问随谁了,于老,您说是不是?”
于震的两叔叔一听这话,差点儿坐不住,这都叫他们没脸听,他们的于团长那就是个混世魔王来的,进了部队,更浑了,叫人都觉得是个“活阎王”。
他们到是想为说些个什么的,好叫于家不这么给看低,老爷子的一记轻咳就让他们把那份心思收起来,好端端地坐着听,就跟着光长了耳朵,没长嘴巴。
老爷子到是一点都不怒,坐在那里喝着茶,很淡定,一点都没为着自家孙子叫人说成个“无耻”的都不怒,说他修养极好或者是他城府极深都好。
“小姑娘,说话别太冲,嘴皮子太利索也不是什么好事。”老爷子说的还挺慢,还有些感慨,“跟我们家的浑小子都登记了,连个‘爷爷’都不叫一声?”
一听这话,小七乐了,当着众人的面,笑得差点都没站住,“于老,这话可不敢这么说,您家呐我可攀不起,要不您老要是有空的话,叫于团长别玩了,他玩得起,我没时间陪他玩,玩什么也别玩结婚,您说是不?”
叫人家“爷爷”,她还真没想叫,不是不敢,她哪来的身分叫,摆正了自个儿的位置,再看着对方喊,这才像话,总不能什么都没弄清,就自个儿奔上去亲亲热热地喊人家,这都是傻子才做的事。
她不乐意玩。
人家常说,伍红旗同志倒的这么快,原因可能是有些在伍老爷子身上,朝中无大人,倒的特别快,或许是伍老爷还在时,伍红旗同志也不会自杀。
至少不会自杀。
也许是伍红旗同志觉得解脱了,可这叫小七难以面对,前脚才看过她,后脚他自杀了,叫她情以何堪,刚劝了伍红旗把钱全交待出来,他也是说好的,一转眼,拘留所里沸腾了,她还走在半路,救护车从她身边驶过,她都不知道那里头是她爸爸。
“说的也是。”于老爷子像是赞同她的话,点点头,到是问出个话来,“有个叫温兰兰的,说是红旗的女人,你认得不?”
☆、049谁欠了你(捉虫)
温兰兰。
这名字,小七自然是记得的,那还是柳成寄的同学,反正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女子到是睡在伍红旗同志的房里,叫她真是觉得恶心极了。
不是她不乐意伍红旗同志再找个,那是不现实的事儿,可伍红旗同志做的事儿,真叫那时的她很受刺激,这身边跟着个让她叫“姨”的胖女人之外,还有这么个只比她大几岁的女人。
她到是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诧异地瞅着于老爷子,那双眼睛很真诚,就是不真诚,她也得叫自己看上去很真诚,“温兰兰?有这么个人吗?我都没有印象了。”
是呀,她快要没有印象了,有时候不乐意去想,那是真的,她知道伍红旗同志被批捕那是伍红旗得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她明明可以理智地告诉自己,举报的温兰兰没有任何错处,可是——
她的手忍不住握紧了又松开,伍红旗同志是得为他所做的事承担责任,温兰兰是出自于公平道义举报,她一点话也没有,温兰兰先是奔着伍红旗同志的身份来,后来又不能如愿成为伍夫人——
其中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温兰兰背后肯定有人,不然,举报一个现任的省委书记,那得有多大的胆子,她沉下了眼睛。
“带着个孩子,说是红旗的孩子,你的妹妹。”于老爷子到是不戳穿她的话,迳自喝着茶,一边说着话,话说的很淡漠。
小七的手几乎是紧紧地捏在一起,不论她怎么努力掩饰自己的表情,终究是没法子叫她自己镇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