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
齐墨虽说是基督徒,然而他也随着九狸一同在蒲团上跪下,默念祈祷。
万佛阁前,她认真地上香,跪拜,白檀木雕刻的佛像庄严高大,从仰视的角度望去,更是显得弥勒佛高深莫测。
从雍和宫出来,沿着那栽种着古树的小路,她的手被他握着,两个人没开车,慢慢地散步。
“许了什么愿?”
他捏了捏她的手,举高,两只手握紧,凑到她眼前,去轻轻点着她的翘鼻。
她嬉笑着去躲,他却非要点,两个人都不太在乎街上行人的目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跑出几十米,九狸穿着高跟鞋实在累极,弯下腰喘气,齐墨得偿所愿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你……你不知道……不可说,许愿不要说……”
九狸拿眼睛斜他,拍开在自己脸上流连的大手。
齐墨叫她靠在自己肩上,往地铁口那边拖她,引得她哇哇大叫,“走那么快……干什么……”
九狸不满,坐一个地铁,美什么美,眼看着家那边不也建成了地铁,愿意坐回去坐它一百遍一百遍,哼……
他不管她的怨念,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颇为豪爽,“走!咱回家!”
她眼角一酸,心口却极暖。
回家,真好呢。
他不知道的是,她的愿望,当然与他有关。
免我于纷扰与忧愁,护我一生静世安稳。
正是高峰时段,地铁站人潮拥挤,九狸走路从来不看路,被齐墨紧紧抓着,刚下楼梯,齐墨眼尖地看见来了车,抓起她抬腿就跑。
千辛万苦上去了,她被他护在xiōng前臂弯,让她站在角落。
闷得难受,九狸踮起脚,凑到齐墨耳边,“齐墨,你怎么傻乎乎地就打算要我了呢?”
车站到了,蜂拥下去一群人,又蜂拥上来一群人,他没听清,放低身子,满脸疑惑:“啊?你说什么?”
九狸白眼,狠狠捏了他一下,声音清脆,娇嗔道:“我说人很多,很挤,很遭罪!”
齐墨含笑,站直身子,圈住她,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想,这是什么鬼样子的女孩儿,大眼睫毛一翻,都能把头上帽子掀掉!好在你再也不那么化妆了。”
九狸惊诧地眨眼,不禁惊呼:“你还记得……”
当年她与周谨元恋爱,顾成功百般阻挠,连卿禾的妈妈也不同意,她偏天生逆反,越不让出去,就越往外跑,每天故意化得像个女鬼,在顾成功面前瞎转悠。
“九狸!站住!又要去哪?”
顾成功从书房走出来,将要溜出去的九狸逮个正着。
九狸吐吐舌头,站定,瞪着顾成功,也不说话。
眼前一抹颀长的身影闪过,那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那神态风姿,忽而叫她不舒服起来,不可名状的压迫感袭来。
“真是玩疯了,还不问好,这是齐先生。”
顾成功皱眉,训斥道。
她弯了弯眉眼,恭恭敬敬叫了声:“齐叔叔好!”
三十岁的齐墨,顿感五雷轰顶,嘴角抽了抽,幸好绅士风度没有被炸飞,勉强点头,回了句“你好”。
可以忽略掉顾成功的窘迫和齐墨的无奈,九狸扬了扬手,“您二位继续,我出去一趟。”
说完转身就走,可惜背上似乎黏了一道灼热的火光,烧得她耸耸肩,赶快出门。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齐墨伸手,在她眼前勾勾魂儿,笑着问。
九狸只是笑,手收紧,抱紧了他,两个人就如同这十几节车厢里的所有年轻情侣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不是说回家,这都出来好多天了,也不知道爸和卿禾怎么样了……还有华白……那小别扭性子……会不会在家闷出病啊……”
她被他拽着,喋喋不休。
齐墨猛地停住脚,她收不住,一头撞在他厚实的背上,鼻子酸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以后我不管,现在,这一分这一秒,只想我一个,好不好……”
轻柔的呢喃,害得她原本忍住的泪,再也忍不住。
这是他的恳求,那么骄傲的人,这么卑微的请求。
“齐墨,我爱你。这里,有你。”
她握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心口,一字一句。
唇亲昵地抵上她额角,他心跳得居然特别快,平复了许久,才出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怕不怕?”
她疑惑,“怕?怕啥?”
齐墨大笑,就在马路上,将她抱起,转了两圈。
“喂发什么疯……晕死了……你的手卡在我腰上……疼死了……”
顾九狸怕了,真的很怕,手心都是汗,中央空调太冷,她头顶隐隐生寒,手里的酒杯凉得指尖生寒。
长安俱乐部,上次来还是她念书时,陪着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