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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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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往后退……你别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卿禾攥着枪的手指已经冰冷成冰,他的绝望也彷佛成了千尺寒冰,声音抖得像是飘落的枯叶。

    两只手指掐住枪口,九狸咬咬牙,狠下心决定给他最后一击。

    这样的男人,不就是要个死心么?

    “你妈妈,是自杀,如果你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决定放弃生命,我可以告诉你……”

    顿了顿,她瞬间心软,如果此刻卿禾喊一句“不”,她就决定缄默一辈子,用尽全力保守这个秘密。

    他可以为了爱而欺骗,她,为什么不能做同样的事情。

    是,爱这个小骗子!

    “说!”

    卿禾的眼睛已经红得如血,那神情恨不得咬下一块她的血肉,被她捏住的枪口动了动,顶在她心脏的部位。

    闭眼,卿禾,卿禾,我真的要做这样残忍的事吗?为何要逼我,我本想装作不知,同你一样不知。

    他已等不及,内心的噬咬强迫着他,朝着黑暗的深渊越行越远。

    “说!”

    她听见自己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淡漠,仍掩饰不住颤意的声音。

    “你妈妈很爱我爸爸,可是他已经结婚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我妈妈不在家,正好你妈妈去看我爸,他们就……”

    九狸擦擦眼角,不忍心再说下去。

    卿禾似乎眼睛一亮,插嘴道:“我妈妈怀孕了,就是我,对不对?!”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爸爸酒醒之后……他觉得很懊悔,叫你妈妈赶快离开,那时已经很晚了,她从我家回家的时候……遇上了一个……”

    九狸再说不下去,rǔ白色的指甲扣着脸颊,似乎这样就能止住心底的疼痛。闪烁间,只看见那玫瑰紫的甲油在阳光下逐渐失色。

    少女的绮丽的梦,在盛开后骤然萎靡,就好像是一朵花刚刚全放,就忽而遭受了一夜狂风暴雨,清晨只余一地心碎凋零。

    黑色的巷子,酒气冲天的酒鬼恶徒,凄厉的喊叫,涂黑了一个女人的命运。

    卿禾的眼前,仿若活生生地上演了这样残忍不堪的噩梦。

    “你胡说……我就是顾成功的儿子……我是……我们去做DNA,走,现在就去……”

    他突地收回枪,大力地冲过来,掰住九狸的肩膀,推搡着她往来时的路走。

    她的xiōng口发痛,可又似乎卸下了前所未有的重担,她不过也是才知道真相没多久,甚至在知道后暗自窃喜,庆幸她没有背上勾引亲生弟弟的恶名,庆幸他和她也许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卿禾卿禾,为何如此执拗如此固执。

    “没用的!”九狸甩脱他的手,索性和盘托出,“我爸爸在我出生后,做了结扎,他不想再有任何孩子,因为他给不了它完整的家庭的爱!结扎,你懂不懂,他不可能再有你……”

    话未完,泪先落。

    上一代的纠葛,为什么要延伸到他们!

    脸色霎时如死灰般,卿禾的嘴唇发出诡异的紫色,不停哆嗦着。

    九狸害怕,探出手去摸他的脸,急急道:“卿禾,说话,说话啊卿禾!”

    终于回过魂来,卿禾慢慢转过头,目光一点一点,刀刮般扫过她的脸。

    忽然,他狠狠拽过她,吻住她的唇,两个人脸上的眼泪,终于流到一处。

    并不温柔的吻,撕咬一般,绝望的一如末世来临。

    九狸微愣了一秒,只一秒,手臂便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舌尖咸咸的,是他的泪落入她口中。

    她禁不住,闭上眼睛。

    耳边是他凌乱的呼吸,他慢慢离开她的唇,缓缓凑到她的耳垂,吸吮了一下,哑声道:“我发誓,如果我不爱你,那我一定是在撒谎。下辈子你再见到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认出我……”

    她还沉溺在他火烫的吻中,敏感的耳朵被他含住,止不住颤抖。

    “你胡……”

    她忍不住去反驳他,这孩子在说什……

    蓦地反应过来,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一把推开。

    “不要……”

    一声枪响。

    冒着白烟的枪口,直直落在地上,黑漆的枪身,照出他倒地的身影。

    117

    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静谧凉爽,位于绰号“高干楼”的九号楼七层,连走廊都铺着进口地毯,务求安静。

    空调显示着室内处于最佳的温度和湿度,各种仪器发出电子的轻响,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呼吸平稳。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不愿回首的往事,对与顾九狸来说,卿禾开枪的那一刻,她宁愿再不想起。

    似乎是命运的嘲讽,六年前与六年后,都有一个她至亲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拔枪,在她面前扣动扳机。

    “不要!”

    她被卿禾一手推开,那股大力几乎承受不住,可是她清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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