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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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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得起真相。

    在面对绝望的爱情时,他们不比任何一对相爱中的男女来得聪明,同样选择了一种古老的方式——私奔。

    J省C市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毗邻C国,边境线穿过这片肥沃的土地,顾九狸和周谨元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在这里落脚。

    他们暂住在乡里唯一一个招待所里,说是招待所,不过是一户殷实人家建了所四层小楼,招待过往的人。老板热情风趣,人到中年育有二子,颇为知足。

    他们每日悠闲,远离喧嚣,倒也自在,两个人相偎,似乎便已足够。

    可是他们忘了一句,天不从人愿。

    他们更忘了,顾成功不是普通人。他能叫人过太平日子,也能叫人求生不得。

    顾成功带人找到他们时,面对不争气的女儿和她来历不明的情人,这个上过战场也杀过敌人的盛年将军暴怒了。

    他想也没想,一把拔出了随身佩戴的枪。

    9mm口径的格洛克18,最佳射程距离内可以轻松射穿钢板。

    他是军中有名的枪王之王,高手中的高手,真正的弹无虚发。

    只是人都有失算,马总有失蹄。

    那颗子弹差一点就要打在不知所以,试图拦住硬往里闯的顾成功的招待所老板身上。

    谁知他刚放学的大儿子斜刺里窜出来,撞飞了父亲,直直对上了那枪。

    然后……

    没有然后。

    人如果肯舍弃自己的命去救另一个人,还有什么事是会办不到的呢?

    九狸尖叫一声,冲上去想拉住那个年轻的高中生,却是慢了一步。

    子弹贯入太阳穴,从另一侧飞出,没入不远处的墙壁。

    飞溅的血液和崩裂的白花花脑浆,喷了九狸一头一脸,她脚步定住,眼前一片血红,丝丝缕缕的。

    眼皮有些粘腻,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血珠子噗噜噜往下掉。

    慢慢腾出一只手,摸了一把脸,她“嗷”的一声尖叫,像是死了崽子的母狼。

    之后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却唯独这件事不记得。

    她住院,他逃亡。

    没说再见,但一直没见。

    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齐墨出现,她躺在床上,眼神木然,掀了掀干燥破皮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如同灌了铅。

    “带我走。”

    这是她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好。这是齐墨最打动人的地方,你不说,他便不问。

    看宇疑惑地在九狸面前挥了挥手,把她唤回来。

    “九小姐,我刚才讲的,你听了吗,关于如何有效延长高潮持续时间的?”

    看宇脾气不是一般的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他干净的手指又往里探了一点儿,却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一缩。

    应该是心不在焉吧,自己“上下其手”这么久,她还是仅仅达到潮湿,没有往日的泉水潺潺。

    九狸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一把抓住看宇的手,眼神炽热,“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看宇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

    至于去哪里,做什么,都有谁,他连一个字都没有问。

    这当然,很好,否则,她要如何回答呢?

    这本就是一个难以启齿,糟糕透顶的年少荒唐情事。

    松柏长青,直入天际。墓地,这是个无风也动荡,无雨也凄凉的地方。

    树木比人要来得悲哀:它发芽,长大,老去,死亡,若没有人力,便终生停留在一个地方。

    它不喜欢头上的阳光,就能躲掉阳光么;它不喜欢脚下的土壤,就能换一块土地么?

    人,终究没法改变出身,但是九狸相信,人能改变命运。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能改变。

    九狸捏着一张卡片,小声重复着上面的地址,问正在开车的看宇,“就是这里么?还有多远?”

    看宇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依旧俊美,他专注地开车,方向盘上的手指干净纤长。

    “快了,还有十几分钟。”

    C市郊区,华夏陵园。

    九狸慢慢蹲下身子,和墓碑上的照片对视。

    他笑得很阳光,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照片有些年头了,微微泛着黄。

    陌生的长相,陌生的名字,她完全记不起来。

    周谨元说,这孩子死的时候,还很年轻,被几乎疯癫的家人葬在这里。

    他的家人,之后就消失了。

    世界上每年消失的人口不知道有多少,好像一夜之间,就被连根拔走,蒸发不见。

    沙沙的风在她身边刮过,看宇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地没说一句话,米色的风衣一鼓一鼓。

    他感受到了她的伤心,和……迷茫。

    痛苦的极限是恐惧,恐惧的极限又是什么?

    看宇头痛欲裂,他多久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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