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拨得噼里啪啦响,就等着顾某人的首肯。若是从前,她怕是想都不会想,直接自个儿决定了事,可现在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明白,现在她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了,顾方泽有权参与她的生命。
人吧就是这么的奇怪,等什么都挑明白了来说,明明是做和以前一样儿的事情,可那心态就已经全然不同,可在一切都未浮出水面,当事人又比较迟饨的时候,即使做错了事也是心安理得,全无愧疚。
后来又是与杜程程煲电话,那女人已经出院了,准备搬家,正忙着物色新房子,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重新开始新生活,美好的生活,从搬家开始。
她将当晚的来龙去脉轻描淡写大致跟杜程程说了下,当然,河蟹部分让她很是镇定自若的省略不计了,可内容仍旧劲爆得让杜程程在电话那头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
“没想到顾少爷是这么闷骚别扭的人啊~“舍不得”这三个字居然会从他口中说出,这个世界太癫狂了——哦,李涟漪,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会哭,装那啥装到你这份也算不错啦,顾少爷是不是被你那梨花带雨的假样儿给迷得神志不清鸟,你这么胖揍他他也没生气……”
“实话跟我说,涟漪你是不是早对顾方泽由爱生恨,对他的花心怀恨在心,预谋着琢磨着要报复他,所以机会一来你就巴拉巴拉巴拉 ……对了,最后你有没有把此等极品别扭受推倒到床上啊,将长期积压的怒火与怨气化为x火,然后XXOO……”
李涟漪满头黑线,无语望天。看来失恋这东西威力堪比原子弹,如今杜程程的思想已经脱离了宇宙范围,上升到了一个她无法企及但连项背也不想去望的高度。
……当然,其实她也貌似好像大概说中了某些事实……杜程程一人说得挺欢快挺乐呵,但也算有点良心,待yy欲得到满足以后,她正回语气,问道,“你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觉得这种事情让你觉得困扰或者疑惑?”
李涟漪默默垂泪,老天爷开眼,杜程程终于说了句人话。
沉吟了片刻,她开口道,“困扰说不上,但顾方泽喜欢我……让我感觉,”顿了下,“非常奇怪和不自在,程程你可能想象不到也无法理解,一个虽然和你同床共枕但一直被你视作朋友的人,突然有一天你意识到他是爱你的,所以才会和你结婚,和你上床,但你却从未想过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斟酌着语句,却没再说下去。她发现说到这里,她很是词穷,压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描述才是准确的。
杜程程隔了阵子没说话,时间忽然就变得无比漫长,李涟漪有点烦躁和惴惴不安,最后甚至有挂电话的冲动,那头才有了动静,“涟漪,你觉得你现在过得如何?幸福吗?”
李涟漪沉下气想了想,老实回答,“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也没觉得过得不好,这样的生活我过得挺满意,很平静很安宁,”她停了停,思索了片刻,缓道,“至少他牵着我的手去散步时,除了觉得怪异,其实心里还蛮欢喜的。”那时她还在想,不知顾某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啊?是不是和她一样的感受?
杜程程叹了口气,道,“涟漪,其实我现在在烦恼一个问题。”
“什么?”
“我曾经很虔诚的向毛爷爷发过誓,这辈子如果能听到李涟漪同志针对感情问题对我说一句实话,那我甘愿自减十年寿命。现在可好,我听到了,那是不是证明我真的要提前十年去觐见真主阿拉啊?”
李涟漪:“……你现在就去觐见吧。”
也就是说,到了最后,李涟漪还是没有理清楚对顾方泽心存何念,最后索性放弃不去浪费脑细胞。这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她抓不住,只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但她也由此明白,顾方泽这个名字,在她心里确确实实是有一席之地的,他之于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不过他没明明白白说出他对她的感觉,那她也不好随意揣测,那么大胆奔放不是?
就这么着吧。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真的挺好。
其实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福妈带着欧琳走后,顾方泽仍是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他在沙发上坐下,双腿轻松优雅地交叠,也不看她,撑着颐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像是要将“沉默是金”四字箴言奉行到底。
李涟漪坐在他对面,面上自若,心里却在慢慢窜火苗。你说您老同意不同意都给吱一声啊,给个准头不行?就这么吊着人难受很痛快是吧。
视线无意在一旁停留了下,竟一眼看到茶几上那个白色塑料袋,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里面装着两个大号的一次性饭盒,似乎还有些水蒸气附在塑料袋上,朦胧一片。
原来他一大早就不在,是去买早餐了啊……这个念头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顿时就像是被那水蒸气给熏着罩着了,湿漉漉的,还有些热。
客厅挂着的大钟滴答滴答响着,沉默了很久,顾方泽才抬眸看向她,说,“为什么?”
李涟漪撇嘴,反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