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亲昵的蹭蹭欧琳的小鼻头,却什么也没说,带着小家伙上厕所释放内存去。
出来毫不意外的,卫生间外面男女共用的盥洗台前,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那儿,驼色西装沉稳低调,背对着,从那姿势和隐约升起的袅袅烟雾可以判断,他正在抽烟。
苏唯一是李涟漪见过的,抽烟的样子最有味道的男人。并不是有多优雅,自然也不是粗鲁,单单就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因为吐烟圈而微微眯起的眼脸覆下的那片漂亮的yīn翳,就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也许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但如果忘不掉一个人,那么一定是有理由的。
不管曾经以为有多恨,抑或口口声声誓言旦旦说一定可以忘记。
听见身后的响动,那人动作明显一顿,脚步动了动,回头望过来。
还是那么英俊好看的一张脸,只是眼窝的轮廓更深了些,见着了她,那双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
李涟漪也回视着他,面无表情,不甘示弱。输了人也不能输阵,早料到他会堵人,所以有了心理准备,自然底气也要更足些。
半晌,苏唯一启唇,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道,“真巧,你怎么在这里?”说话间,飞快的将夹在两指之间才燃了一小截的香烟摁灭,丢进摆在盥洗台下方的纸篓中。
李涟漪看了眼他的动作,撇嘴,勾起个弧度,淡淡道,“是很巧。”
见她明显不愿意回答他的后一个问题,苏唯一眉头稍皱了下,但很快的就舒展开,仿佛那瞬间的不悦仅是李涟漪的错觉,他随即将目光下移,看向被她牵着立在身边的欧琳,声音略沉,“……这是?”
“哦,我家小孩。”她随口说道。忽然觉得如今在他面前真的已经变得无话可说,一时又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强自压了下去,她又道,“苏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要先走了,”指了指那长得骇然的队伍,“再不赶过去,我就买不到票了。”说着,牵着欧琳就想绕过他走人。
曾经她想过,好吧,做不了情人,那么做朋友也是好的,可真正的面对面了,才发现那根本就是小说杜撰出来唬人的,现实中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她非圣贤,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不料没走两步,猛地却让一股力道扣住了手腕,心中翻涌的莫名物质就在这一刻一下子涨到了极点,李涟漪条件反射的就想用力挥开他,抬首怒视过去,正想喝斥出声,却见苏唯一面色极为平和的,望着她,声音亦是温和真诚,“你要去哪里,我让助手替你买票。”
就在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正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那几,不时朝这边方向望一眼,神色似乎有些焦急。
她一愣,虽然上回已经隐隐有几分觉察,但他异于过往的表现还是让她适应不良,随即冷冷道,“不劳您费心,我有手有脚,不是残废。”
苏唯一默了片刻,道,“涟漪,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我说话向来如此,只是你不知道。”
苏唯一苦笑,他怎会不知道?娇蛮任性的李家大小姐,那张嘴巴厉害得让人又爱又恨。面对他时总是竖起全身的防备,就像只小刺猬,极端的敏感与锐利。所以他只能改变,改变接近她的方式,顾方泽可以做到,他也能。
顿了几顿,他道,“几点的飞机?”
“你放开我。”
“几点的飞机?”
李涟漪瞪着他,这个人听不懂人话吗?
苏唯一拽着她的手腕,力道丝毫没有松懈,他异常的固执,比她更甚。
两人的拉拉扯扯已经引起了一些过往路人的侧目,李涟漪胆战心惊,生怕让那无孔不入的狗仔队眼尖瞄着,到时候闹出点什么丑闻来她非得吃不了吃不了兜着走,别说顾方泽,单是顾家二老这关就过不了。
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七点。”现在已经六点一刻,再不买票定是要来不及的。
深眸划过一道暗光,苏唯一又问,“目的地是哪里?”
咬了咬牙,李涟漪按捺下焦躁与不耐,眉头蹙起,低声道,“…d城。”
苏唯一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也很特别,以前她常常觉得那就是皮笑肉不笑,如果笑出声了就像冷哼,让她几度忍不住痛心疾首的扯着他的脸皮,嚷嚷道要有亲和力啊亲和力同志你懂不懂?!
而顾方泽在这点与他大相径庭。这家伙的笑容极能迷惑人,只要唇角撩起个小小弧度,那整张脸的线条就会都柔和下来,流光溢彩,温静又内敛,骗到一干人等还不带偿命的。当初自己就是着了他的道,见他友善的伸手过来,微微笑着说要与她交朋友,就真的傻乎乎的信了,还和他缔结友好邦交。谁知道最后…思绪陡然打住,李涟漪心惊了一惊,莫名其妙怎么想起那只妖孽来了?
这时,只听苏唯一说,“哦?太巧了,我也是要去d城,不如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他说话时语气里犹带了残余的笑意和不明的兴味,让李涟漪眉头蹙得更紧,却是笑了笑,道,“啊,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