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轰然炸开,喉咙似乎被噎住了,酸楚难当,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说,“杜程程会好好的,我保证……”顿了下,声音竟透出几分笑意来,“乖,丫头,别哭了,丢人给谁看?”
这句话就像引爆炸药导火线的引子,突然就逼出她强忍她的眼泪来。她将头埋在他xiōng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呜呜的哭出声来。
过往的一幕幕从眼前浮云般掠过,原本早让心变得波澜不惊,可一触到那最疼最软的部分,她就受不了。
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深深的惧怕上了死亡,那种失去的滋味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绝望。
苏唯一离开了她,紧接着母亲以死相逼,在她面前自杀,意外的发生差点让母亲与她还有肚中的孩子齐齐丧命,可还未待她松下一口气,孩子莫名其妙地就流掉了。她千里迢迢一个人坐着火车去找顾方泽,不顾羞耻地让她与他求婚,好不容易以为人生终于尘埃落定了,尔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她一人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看着自己手腕那道新鲜的狰狞的伤口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液,心想原来要解脱原来如此简单……她的世界全然崩塌,连根支撑她活下去的柱子都没有,觉得自杀是拯救自己的最好的方式——死亡,就是这么诱人而可怕的东西。
她无法忍受身边的人再次这么做。
车后响起了震天的不耐烦的喇叭声,顾方泽这才松开了手,将她推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黑眸愈发的深黑明亮。
他薄唇轻轻勾起来,伸出手指将她脸上的泪珠一并拭去,笑道,“哭什么,人又没死。”
她犹自发愣,望着他喃喃,“可是……”
他慢条斯理,“谁让你刚才跑那么快,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跑了。”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2他慢条斯理,“谁让你刚才跑那么快,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跑了。”他说,“杜程程被送入医院时生死未卜,但经医生的抢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声线温柔地将余下的话说完。
李涟漪:“……”空气骤然而静。
雨哗啦哗啦的下,车子在后头司机的谩骂声中不慌不忙地发动,朝市医院的方向驶去。
半晌,她抬起还余留着泪痕的脸,很平静的道,“顾方泽,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她说,对他的刻意捉弄表示严重的不满以及强烈的谴责,但是一低头间,笑意却再也藏不住,逸出了唇角。
“如果我真的无耻,那就该放任你一个人——而不是‘好心’送你过来,还奉献了件刚换上不久的新衬衫。”他仍是在笑,浅浅调侃,云淡风轻。
其实唯有他自己知道,当他接到那个意外的电话时,原本是留在家中等她回来,这般说给她听是故意的——单单他一人受煎熬,太不公平。可后来当他看见她露出孩子般无助的惶然神情,再眼睁睁看着她惊慌失措地冒着大雨跑去家门时,他又不由得后悔起来。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脚步已然随着念想紧跟了过去……原来他仍是会心疼,不忍看她难过如斯。
李涟漪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对他明显戏谑的话不做理会。
杜程程出事这个消息带来的yīn霾一扫而光,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或是刚才已经在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恐惧都在顾方泽的怀中发泄了出来,她必须承认,他的xiōng膛让她感到安全。他抱着她抱得那样的紧,她可以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冷静,同样的,也很温暖。而她就像那沉睡者的被冰雪覆盖了的枯枝,经过了隆冬,春天的温暖融化了坚冰,慢慢的苏醒,复苏,抽芽,生长。
连身体都轻松了许多,但心又2好似让其他的什么东西取代给涨得满满的,那东西让她很快乐,快乐得甚至有点儿发疼,她猜那大概是程程脱离危险地消息给她带来了好心情。
随着大雨而来的,是持续下降的气温。李涟漪和顾方泽住的小别墅是在郊区,离市中心,尤其是市医院挺远,走一趟大概就得四五个小时,所以待黑色奥迪在医院外的停车场停靠时,雨已经停了,但气温也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明显降低了不少。
李涟漪身上的湿衣服还未干透,一打开车门立马就让凛冽的寒风吹得全身发抖,又赶紧缩回了车内。顾方泽扫了她一眼,随即从后座拎出一件西装外套丢给她,道,外套脱了,把这件换上。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过去。
下车后她自顾自地先走。虽然她极少坐上这辆看着顺眼坐着舒适的奥迪,但也已经养成习惯:她自己开车门,下车先走。因为某人在给车上锁前,还要稍稍清理下已经很卫生很干净的车内空间。说实话这挺耗时间,还容易让人看得窝火——她没耐心等。
走了几步,腰际一紧,一只大手缠上来。
抬起头,望见那好看的下巴线条,疑惑。
顾某人面色自若,“刚才你跑得那么快,我怕动胎气,伤了宝宝,所以得把你栓紧点。”
……若是平时,说不准李涟漪就一个白眼暗翻过去,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