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公顾德海和婆婆文婷女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低声讨论,而她的丈夫,顾方泽,正坐在另一张双人沙发上,上身披了件开司米黑色薄毛衣,微垂着头,双腿交叠姿态优雅的看文件。
一副幸福宁静家庭的好景象。
她在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爸,妈。”
三人闻声望过来,只见顾方泽仅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继续埋首翻阅文件。好不容易回趟家也要处理公事,不愧是日理万机的顾大总裁啊。
李涟漪心中还这么想着,就听见文婷女士轻柔悦耳的声音,“嗯,进来坐下吧。”文婷女士,也就是顾夫人,虽已年过半百,但长年的养尊处优与得宜的保养让她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精致秀雅的眉眼,显赫的家世给予她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气质。
顾方泽几乎就是她的翻版。同样生得精致美丽,同样……高贵骄傲的气质。
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生生的听出其中的疏离与淡漠,李涟漪微不可见的轻轻拧了下眉头,随即很快舒展开来,微微一笑,“好。”
待在顾方泽身旁坐下来后,顾夫人便像寻常的婆婆般与她拉家常。
“你们夫妻俩都是大忙人,我们这些老人家成天呆在这儿,倒是每天都盼着你们来呢。”顾夫人笑得温婉矜持。
李涟漪忙道,“妈,以后有空我们一定回来多看看您们的。”
“嗯,乖孩子,其实我们做父母的,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们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这比什么都好。”顾夫人慢声说道,顾方泽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像琉璃般的眼珠,美丽却冰冷,“以后太危险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一去又是那么长时间,我们不介意,别人也会说闲话的,说我顾家家教不行,儿媳妇心性太野。”
李涟漪含糊地应着,悄悄瞥了眼了身边的某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光火。混蛋,你爸妈要开始找我麻烦了,小样儿你装什么木头菩萨?
她承认,她害怕这两位长辈。每次与他们处于同一个空间,都会令她觉得喘不过气来。以前每每这时,顾方泽总是会站出来为她解围。可今天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他藏在yīn影的嘴角是微微翘着的,像是……幸灾乐祸。
这时又听见顾德海轻咳了一声,嗓音浑厚威严,“涟漪,你也该收收心,让我顾家早日有后了。”他似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常,却分明是在对她发难。
“爸,妈,”李涟漪又看了顾方泽一眼,随即委委屈屈的低下头,“不是我不想,只是方泽太忙了,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候给他打电话总是其他女人接……我也是不想让他太累,给他添麻烦……”此话一说出口,就听见身旁明显有人抽了口冷气,顿时她心中无限满足。顾方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果然,二老的矛头立马指向了他们的儿子。
“方泽,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个儿子,你的岁数也不小了,你瞧以前跟我们住在同一大院的,和你一样的年纪,孩子都能下地跑了。”毕竟是亲骨肉,顾夫人这番话说下来,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是嗔怪,“你和涟漪结婚了也有四年了,却没有一点动静,你再忙,也要多陪陪自己的老婆啊。”
顾德海则有些微怒,声调高了好几阶,“方泽,你也给我收敛收敛,少结交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丢我顾家颜面!”
其实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里所谓“不三不四的人”,其实单单是指女人罢了。
那人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指尖轻按太阳穴,随意的嗯了声道,“我知道了。”从李涟漪的角度,能看见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底也有暗色,怕最近真的是很忙。
他侧过脸来看她,笑了笑,用仅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几个月不见,你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李涟漪当做没听到,但见他眉目间隐隐流露出的疲惫又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从包内拿出她给二老的礼物。
一只紫砂壶,一块质地温润的玉。
恭恭敬敬地递过去,见二老神色似有些讶异,她又说道,“爸,这只紫砂壶年代久远,是一位高人的珍藏品,我无意瞧见了,就把紫砂壶要了来送您。妈,这块玉听说可以驻颜美容,我还特地请高僧开了光,可以保平安保长寿的。”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紫砂壶是年代久远不错,但仅是偶然在以色列一家专卖中国古董的古董店里看见,一时兴起买下的,没想到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而那块玉,不过是她中途下了出租车,在路边的玉器店挑选的。
顾德海的脸色明显和缓了些,看她的时候目光也不再那么犀利:“虽不是上好的紫砂壶,但也是一番心意,从那位高人手里要过来,想来你也费了不少心。”
“只要爸开心就好。”她笑得乖巧懂事。
顾夫人也抿嘴笑了,“来一趟就好了,一家人,还送什么礼?”说着,却还是将玉石放回盒中,唤来管家嘱咐着要细细收好。
杜程程曾对她说过,你这女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