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他总说不出的执着,乔然挠了挠被赖赖抓的那块伤口,只得兀自点头。
本想要安子辰上楼坐会儿,可吃多了的乔然总有点没精神,在楼下道了别之后,乔然就迷糊的上楼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门口的敲门声把她弄醒时,乔然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了。
门圪垯一声响,言楚的手从防盗门上收了回来。
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了,除了最开始那声门锁转动声,门那边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更别说开门声了。
黑暗中,男人犹豫几秒后,伸手拉开了大门。
乔然的情况比他想的要糟,门打开时,她人整个瘫在门上不说,摸额头——还在发烧。
“知道海鲜过敏还吃那么多……”手收回时,女人的刘海无意被他勾起一束,迷迷糊糊的乔然睁开眼,也许认出是他,她先嘿嘿一笑,接着举起手。
“啪!”
男人已经把乔然抱起离地面一半了,乔然这一巴掌又快又狠,险些没就地把他趔趄到门外去。
男人红着左半边脸,黑着右半边脸,皱眉看着怀里极不安分的女人,过敏长出的疹子让人不舒服,乔然露在外面的左小臂早被自己抓的不成样子。眉头又皱了一会儿,言楚的表情终于松下了,腿朝上一掂,下滑的女人就势上移,哼一声后,窝在男人怀里被径直抱进了屋。
像做了一场梦,恍惚中乔然又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吃海鲜。
从小长在内陆的她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小淑女形象完全没了顾忌,两只手就在盘子和嘴之间持续做着两点一线的运动足足半小时,以至于白净脸上长满红痘痘都不知道。
那时候也有这么一只手用极不耐烦的态度把她拖进卧室。
“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你还会什么,丑丫头。”
“我不是丑丫头!才不是!”乔然急了,挥手去推对方。
又是“啪”一声脆响,正拉乔然起来打算给她吃药的言楚顺利的吃了今晚的第二巴掌。
男人的脾气有点压不住,可面对小脸红红,明显已经烧糊涂的她,言楚又真不好发什么火。
憋气的使劲松松领结,言医生“满面红光”的把她拉了起来。
这次言楚有了准备,把乔然两只手一起攥进他左手心,而她则被安置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拿了药送到嘴边,“吃药!”
“言楚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苏喻哪点比我好了,你说啊!说啊!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药进嘴前,烧的迷迷糊糊的乔然突然冒出这么一段话,语气由强硬到软弱无助,像极了乔然和他纠葛的整个过程。
乍一听这话,言楚有点愣,可很快他恢复了原样,依旧钳着怀里的女人,“把药吃了。”
“你和她根本不能比。”
药下肚,立马觉得舒服的乔然迷糊中不知是不是又在做梦,总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余音反复不去。
乔然的烧在吃药十分钟后就基本退干净了。测过体温,言楚又看了会儿梦里还睡的不稳的女人,拿包烟去了阳台。
九月,暑气正盛,小区草丛里不时几声蛐蛐叫,吱吱的。
乔然家的楼层还好,不高不低、适合乘凉的阳台上被乔然摆了个躺椅,一个小书架,上面放了几本书,灯光太暗,看不清书名。书旁边,甚至放了包没吃完的萨其马糕点。
言楚一直看着这一切,过程中手里的红点燃起又灭掉了几回,当手中的烟盒空掉时,乔然家阳台上摆的那盆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盆子里,已经高高低低的堆满了烟尾巴。
言楚丢掉最后一颗烟头,把那半块萨其马摆摆正后,转身,回房。
卧室里,药效彻底发挥作用的小女人睡的比刚刚安稳了些,言楚进去时她正咂嘴说着梦话:“言楚,就让我尝一口,一根蟹钳就成。”
“海鲜一口都不能碰!”明明知道她是在做梦,言医生还是坚决的把馋虫扼死在睡梦中。
小女人好像真听懂了一样,撅了下嘴,翻身朝墙那侧哼哼去了。
在床边又坐了会儿,言楚掖掖被她翻起的被角,正准备走,人却突然被扯住了。
温昕说过,乔然的力气,只有五分之一是用在和男生打架上了,认识言楚后,剩下的力气,百分百都被她用来绑住这个男人了。
扯了几下没扯动,言楚重新蹲□子,低头……
大门关上时,乔然正在梦里咂嘴,表情好像吃到世界上最甜的糖果一样。
楼外的空地,除了比楼道里多了道月光外,就是凉爽的夏风、
言楚走到自己车旁,正准备拿钥匙开车,身后一阵拳风袭来。
“言楚,你个混蛋。”
“混蛋”这个词,多少年前安子辰就想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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