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上撒了的酸奶扫走后,重新提起袋子,“爸爸,我买了你爱吃的排骨,正好姨妈在,你监督我做菜,我怕自己给做砸了,好不好?”
乔然脸变的很快,刚刚还满面疑云,可现在立刻又像没事人似的拎着排骨进了厨房。
方怡欣看着乔然离去的背影,对着乔东升做了个打嘴的手势后,扬起嗓子朝厨房那边喊了声:“然然,等我下,排骨要先拿沸水烫一下的!”她瞧了乔东升一眼,抬脚起身,朝厨房走去。
那天是星期五,言楚的手术安排的不多,一下班就早早赶回家。
进门时,扑鼻的饭香迎面而来,他心一动,随即想起了缘由。
“爸爸,今天觉得怎么样?”换了鞋,他边脱外套边往客房里去。
“不错不错,我觉得我一来你们家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床上刚听乔然喊开饭的乔东升正在往身上套外套,见到言楚,笑着说了以上那番话。
如果不是临下班又去消化科看了他的检查病历,言楚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老人就能活一个月了。
癌细胞扩散的很厉害,他现在随时随地都会很疼,止痛药的效果会越来越不显着,尽量在最后的日子里让他开心吧……
以上,是言楚拿着乔东升的报告去消化科肖主任那里问,得来的。
盯着乔东升微驼的背,把外套丢在一旁的言楚伸手过去,“爸,脚要是没力气我扶你!”
“好孩子……”刚好脚下一趔趄的乔东升接过言楚的手,小声说,“别让她知道。”
他朝厨房里正忙活着盛菜的女儿看了眼,笑眼着说。
“嗯。”眼泪在男人眼里,向来是属于女人的专利,可说不清为什么,言楚总觉得自己眼里现在湿湿的。
那天,乔东升、方怡欣,外加乔然和言楚夫妻,四个人吃了在一起的第一餐饭。看起来吃的最多的是乔东升,因为他的碗总被乔然夹的满满的。可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吃的最少的就是他……还有乔然,一个是身体不行,一个是怀揣心事。
连带着桌上其他两人都没大胃口。
家里房间不够,因此吃过晚饭,帮着乔然收拾了碗筷后,方怡欣趁着夜色就要回家了。
乔然不放心,打发了言楚去送。
就剩下她和父亲俩人,乔然拿床小褥子给乔东升盖了,父女俩脚并着脚,坐在床上说话。
“爸爸,你和言楚的爸爸认识多少年了?”乔然头搭在乔东升膝头,任由他一下下顺着自己的头发。
“我和老言啊……在你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候就认识了……快三十年了吧……怎么问起这个了?”他低头问女儿。
“没什么,认识言楚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世交,爸爸,言楚的爸爸一直对我不错,可我那时就觉得他妈妈不喜欢我。记得有次去他家,我不小心打破个花瓶,他爸爸都说没事,可言妈妈的脸却拉得好长……”
“然然!”乔东升突然打断了她的回忆,“你和言小子已经结婚了,他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要叫人,整天一个他爸妈,言妈妈成什么样子了!爸爸和妈妈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要懂事,要孝顺你公婆像孝顺我们一样。”
“哦……”被乔东升这么一打断,乔然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起身,扶乔东升躺下,又给他掖掖被角,这才说了句,“爸爸,早点睡,明天我给你炖**汤!”
“嗯,乖囡,你也早睡。”乔东升不舍得闭眼,看着乔然。
“我等言楚,你先睡!”
啪一声,按下电源开关,乔东升眼前一片漆黑,随着房门的关闭,他连女儿的一点轮廓再寻不着了。
乔东升心里本来忐忑乔然是否听到他今天和方怡欣说的话,可晚饭时看她一副没事人样子,便渐渐放心。
眼皮渐沉,他合上了眼,月历牌上的倒计时天数,自此又划掉一天。
那天,乔然的确没表现出什么,但她心里的计较父亲并没发现,就像第二天清早,当辛苦一星期,周末晚些起床的言楚发现乔然不见时,他第一时间竟反应不出她去了哪。
乔然的小红车静静驶入别墅区,停在了言家大宅前一处空地上就下了车。
她今天来就是要弄清一件事。
一次听错,两次她不可能听错,爸爸坐牢和言伟业绝对有关系!
开门的是言家的老管家,一见乔然,他老脸一皱,挤出抹笑,“老爷在楼上书房,太太在房间呢,少奶奶先进来暖暖,我去通报。”
“不用!”乔然伸手拦了,“我是来找公公的,在书房是吧,我自己上去就好。”
她脸上不辨喜怒,肃容就上了楼。
南方的新年前,太阳竟是难得的好,上了二楼,乔然一步一步的往言伟业的书房走,走到门前,她正准备敲门,门里的谈话说不大不小的传进耳朵。
乔然苦笑一下,言家这个门的隔音算好的了,只是她婆婆的嗓门总是那么大的不受控制,特别是在人后,特别是在她想知道一些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