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喔喔,怎么小宇竟会这样说?为甚么?)
然而在志宏的角度看来,他却想不到甚么理由要不相信振宇的话,因为一来他是心怡的亲弟、二来心怡也确实接近一星期没主动联络
过他,三来振宇所提供的那些在伊甸时拍摄的变态照片也是一个铁证。
「志宏哥,你会跟我一起来吗?若你肯诚意低声下气地求一求她,我家姊也许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振宇那看似想帮志宏补救恋情,实则却是充满讽刺、火上加油的说话,更深深地刺痛着志宏那艺术家的牌气和自尊。
失恋、失望和被出卖的感觉,令他的怒火完全遮蔽了理性,终于忍不住以狂怒的语气说出了绝情的话:「……鬼才会再去求那变态女!
便任由她去做她喜欢做的情妇好了!这种女人,我麦志宏真的无法消受得了!……振宇,多谢你告诉我真相,令我清楚明白自己选择:由
现在开始,我麦志宏便和莫心怡情断于此,再无瓜葛!」
「!!」
一条很纤细、很脆弱的弦线,在心怡的心中「啪」地断开了。
那是心怡紧守着最后的希望和意志的心弦。
一直以来,无论受到多么痛苦难受的事她都忍耐了下来,就算是日夜颠倒的yín欲和体无完肤的肉体改造,比着其它任何人都会崩溃的
残虐,却仍未能完全摧毁她。
全因她的心中对世界、对亲友、对自己最终会得到救赎仍然存有希望。
「不要放弃希望」,这是父亲的遗言,况且她也坚定地相信着所有爱她的人——同学、弟弟和男朋友,一定都会在心中为她祝福,和
尽一切力量去营救她。
可是,现实竟是这样残酷,原来以为仍在等待她、爱护她的人,却在不留情地一个接一个地离去,而且每一个人在离开前都还要狠狠
践踏她的心灵一下。
一脚又一脚的踩踏下,希望已破碎得不留痕迹,绝望的感觉也从未如此浓烈过。她的心好痛好痛,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纵已伤心至
极,眼泪纵已像珠串般流下,但在她张开的口中竟发不出半点哀哭声!
为甚么?为甚么哭不出声来?我不是甚么英雄、甚么女战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也有想要哭的时候啊!
「喔喔……」
「真可怜啊……伤心得哭也哭不出声来了。」大祭司再次开声道。「竟连亲弟弟都出卖了妳……」
的确是。就算振宇是在伊甸的人威胁下才说出欺骗志宏台词,但他的「戏」也实在做得太迫真了。竟做到这样淡然、真实而顺畅地去
说出贬低亲姊的说话,令心怡对这个一直疼爱、守护的弟弟产生了浓浓的「被出卖」的感觉。
但出卖她、伤害她的人又何止得振宇一个?
「怎能被一个这样不知帘耻的人去污染我们的校舍?」……「就算她回校,也一定要叫老师调她去另一班!」……「妳今日到此田地
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妳越痛苦,我便越高兴!」……「家姊的真面目便是如此变态的!」………「由现在开始,我麦志宏便和莫心怡情断于此!」
住口、志宏!住口、小宇!住口、小彤!华玲!
不要再伤害我!不要再伤害我了!
爹地你看,不是我去放弃希望,而是希望已放弃了我啊!!
超越极限的心伤和心痛,她痛得肝肠寸断,整个人在不断抽搐了起来……
「真痛苦、真可怜啊……为甚么妳要受这样的苦?妳一直在为他们着想,他们却这样的伤害妳!」
对,每一个人都这样伤害我,我究竟一直以来是在为谁而战?我很倦、真的很倦了……
「妳痛苦的灵魂必须得到救赎,而妳唯一能得救的途径便是永远属于伊甸这里,只要在这里,他们便不可以再伤害妳;只有在这里,
妳才不会再感到痛苦,反而会享受到无止尽的快乐!」
对。
为甚么自己以前会这样蠢?
为了虚假的世界、虚假的友情和亲情去作贱自己,我怎会做这种蠢事?
……对,现在的我是快乐的,眼前的人给了我从来也未想过的悦乐,那么我还在想要甚么?我想不通……
想不通……那便不要去想好了。
不再想了。
大祭司恍惚看到,那最后一丝的理知也从她的瞳孔中消失了。
「愿意做我的爱奴吗?」
「……我……愿意……」
「愿意放弃一切痛苦的过去,重生在永远的伊甸园,投向永远的悦乐吗?」
「……我愿意……」
「很好,从现在起便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吧!妳的重生便由名字开始,从今天起,妳的名字便叫做——心奴。」
「我叫做……心奴……对,我的名字是……心奴。」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