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平接过茶水,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砰”地一声重重搁在桌上。
丁志江听到这“砰”的一声,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走到周新平跟前,低声叫道:“老师”
没办法,周新平这个导师可不同普通的导师,他身份尊贵然,所以在很大程度上能决定着丁志江的前程。哪怕丁志江心里此时对周新平有再多的怨言和不满,这个时候也不敢表现出来,不仅不敢表现出来,还得想办法平息周新平心头的怒气。
“不用叫我老师。我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吧,你我师生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不是你老师,你不是我的学生,也不准你以后跟别人说我是你的老师。”周新平把手一挥,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什么老师这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您告诉我,我一定改”丁志江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白了,苦苦哀求道。
当然丁志江之所以苦苦哀求,如此重视他和周新平的师生关系,并不是说丁志江对周新平有多少感情,而是因为周新平在中医界、教育界乃至政府中的影响力。有周新平这位老师,对于丁志江将来的事业展是有极大帮助的,所以周新平说要跟他断了师生关系,对于丁志江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做错什么?我问你,夏云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老实说,你是怎么跟他结怨的,你又隐瞒了什么?”周新平铁青着脸质问道。
这件事,周新平自然要问个清楚
“夏云杰”丁志江闻言浑身一震,目中流露出惊骇之色。
其余人闻言同样也都浑身一震,流露出震惊之色。
他们刚才虽然也隐隐猜到周新平被打的事情似乎跟夏云杰有关,但却又觉得那个猜想太荒谬,太异想天开,所以马上就否定了。如今见周新平这么说,他们才猛然现,这件事竟然真的跟夏云杰有关。
“说”周新平却根本不在意众人的震惊之色,厉声道。
丁志江看着愤怒中的周新平,朝谢司长投去求助的目光。
“老师您先别生气,那个夏云杰究竟什么来头?”谢司长终究跟丁志江是师兄弟关系,而且这次来江州,丁志江也是鞍前马后的,所以见他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硬起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他自己心里也很是好奇。
不就一个江州大学中医学院的副教授吗?何至于让叶思健和周新平如此大的火气
“什么来头你们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他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周新平脸色稍缓道。
谢司长终究是高官,对这位弟子,周新平哪怕这时心里还是很气,态度还算是缓和。
“什么”虽然早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听到周新平亲口这么说,不管是谢司长还是顾厅长都是猛吸冷气,不知不觉中额头都冒出了几滴冷汗。
要知道,之前在外面碰到夏云杰时,他们可没少高高在上地指责过他可如今呢,周新平却告诉他,夏云杰竟然是连他自己都惹不起的一个大人物
“这不可能他师父已经过世,他自己也只是农村里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大人物?顶多跟冯老院长有点关系罢了”丁志江脸色苍白,不肯相信地脱口反驳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话我已经摆在这里了。你走吧”周新平冷冷道。
“老师”丁志江见周新平要赶他走,不死心地道。
“没听到我的话吗?”周新平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丁志江道。
“志江,你先回去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谢司长见周新平心意已决,只好对丁志江劝道。
丁志江看看周新平,又看看顾厅长、宋校长等人,见他们看他的目光都很冷淡,根本没有替他说话的迹象,知道现在自己再求下去也是白搭,只好向周新平等人鞠了一躬,然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宋校长,刚才多有对不起。”丁志江走后,周新平面带歉意地对宋正羽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周新平再也不敢摆什么国医大师的架子了。
“周教授言重了,是我这个校长没做好啊”宋正羽慌忙谦虚地回道,心里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他不用再担心冯老师跟周新平起正面冲突了。
“这不关你的事情,都是那个丁志江还有我自己修养不到位。这样,我现在准备给冯教授打个电话,邀请他吃个饭,顺便也向他道个歉,你看你有没有空,能不能陪同?”周新平摆摆手,很是客气地道。
周新平能跟上层保持良好的关系,自然是个人精。无非一开始看走了眼,以为在江州市这种小地方,以自己的身份可以横着走,这才跌了个大跟头。如今既然知道错了,自然会绞尽脑汁挽救,而以他的脑子,自然很快就想到了冯文博。
因为夏云杰既然是通过冯文博的关系进江州大学,显然两人的关系匪浅,要想取得夏云杰的谅解,通过冯文博显然是条路子。况且之前他取消了与冯文博约好的晚宴也非常无理,这时也急需挽救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