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白菊,已没了菊花香,就像是与墓碑里的人长眠于此一样。涯悲昭日。
男人修长的手指掐断一朵白菊,于指间缓缓碾着,直到白菊脆弱的花瓣碎掉、烂掉……再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時,厉冥禹的眸光淡若寒冰,语调平静淡漠。“当初你将他们两人合葬在这的時候,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住进这座墓园吧?别紧张,我只是觉得这儿的风水很好,应该很适合你。”。
四年前,是他一手为和家张罗的葬礼,墓园是他选的位置,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和晋鹏你放心,你走了不要紧,还有你女儿呢,我会‘好好’待她——”他勾唇冷笑,伸手在墓碑上拍了拍,语风陡然转冷
还没等惊叫出声,下颚陡然被一只大手钳住,一用力迫使她张口,一个类似软布的东西塞进了嘴巴里,再也叫不出声来,只能呜咽着,挣扎着。
苏冉压下心头的惊恐,希望能听出空气里的倪端来,哪怕是一点点动静也能让她判断,她能肯定厉冥禹就坐在床头,坐在她的身边。他没有再动,这个時候许是在打量着她,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就算她看不见,也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头顶的两道锋利的光芒。
深吸了一口气后,厉冥禹又淡淡地笑着,唇畔却是明显的讥讽,“苏冉这个人扫墓一向喜欢用白菊,你说,如果让她直到了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她还会将这束白菊放在这儿吗?可能,会觉得你不配吧?”
“唔——”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朝着他呜呜出声。
苏冉闻到了空气里的酒香,又闻到了酒香里掺杂着若有若无的琥珀香……。说完这句话的時候,他的眼神转为寒凉,将地上的白菊拾起,朝后一扬,白菊一支支散开,白色的细碎花瓣在空中飞舞中,于他身后,簌簌落下。厉冥禹从衣兜里掏出一副黑色眼镜框,扬了扬,看着照片上的和晋鹏,语气遂冷地继续说道:“让你无法预料的是,你女儿已经看到了那座合墓,你会很害怕吧?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想你绝对不会那么早跳楼,以你的老歼巨猾应该安排好一切再走不是吗?”说到这儿,他的大手用力一攥,掌心中的镜框被捏得七零八碎,再一松手,残骸落地……
他的唇角,寒冷彻骨。
风倏然袭过。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闪电劈过,夜空像是被炸开了似的,一声巨响陡然将迷迷糊糊睡去的苏冉猛地惊醒,吓得心脏都在咚咚直跳,刚要抬手摘下眼罩,却惊愕察觉——。
奈何她戴着眼罩,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喝醉了酒大半夜回来别墅?为什么要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将她捆绑起来?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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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怎么办?
苏冉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她见过厉冥禹可怕的样子,但今晚,她更害怕。
心头慌乱异常,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入室抢劫了!但很快苏冉便察觉出不对劲来,耳朵竖起仔细辨别室内的动静,又下意识深吸一下身旁的气息,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冰冷的触觉像是蛇一样滑过身体。
足足能有一刻钟的時间,差不多就是这样,男人一直没动,苏冉由开始的紧张、惊恐渐渐转为平静,也许,他睡着了?从空气中的酒香判断,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说不准早就人事不省地倒头睡下了。
“让她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她的xiōng口上下起伏着,嘴唇控制不住地轻颤着,从未有过的寒凉将她席卷,如冰冷的海水将她淹没,她挣脱不开,只能无助地蜷缩着身体,两只被捆绑在床头的手臂绷得紧紧的,细韧的绳子一圈圈深嵌在皓腕之上,她看不到是什么样子,不过等他放开的時候铁定是青紫一片了。
夜已深,苏冉一个人躺在床榻上睡得很不踏实,窗外是轰隆隆的雷声,电闪雷鸣几乎快要将玻璃震碎,雨滴砸落在窗子上,搅得人心不安。
男人没有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半天没有动静。
该死的男人!
这期间她醒了几次,都是被雨声给吵醒。
厉冥禹却显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任由她呜呜叫着、挣扎着,仍旧不动声色地轻抚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却又不带一丝情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他了,突然惹得他神经大条,整个身躯都忍不住发抖,虽说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他喝酒了?
心里一哆嗦,是厉冥禹。
这样绑着,她怎么入睡啊?
自己的双手竟然被捆绑在床头的两侧!
呼吸越来越急促,看不见,又喊不出来,她只觉得男人的手沿着她的脸颊滑到了脖颈,又慢慢地划过她身上睡衣,而后,手指十分冷静地一颗颗解开她睡衣上的扣子……
時间已过凌晨,厉冥禹还没有回来,这一晚她应该睡个好觉才是,可没想到睡得还是这么断断续续的。
窗外是撕破夜空的巨响,寒意滋生,沿着苏冉的后脊梁骨缓缓游移,最后笼罩全身。她的挣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