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铭启的脸色铁青到了极点,警察也是人,对于这种一向有嫌疑的人员总会抱有一点敌意,沉了沉气,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苏冉一直没抬头看厉冥禹,只是将身子微微侧了一下,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当厉冥禹走近的時候,她又闻得到熟悉的琥珀香,一直钻进心底最深处。
她原本以为他会直接从身边经过离开,没料到他却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瞬间,心就提上来半截,双眼盯着他那双光亮的高级手工皮鞋,耳膜在拼命鼓动着。
头顶上漾起男人低低的笑意,很快,他高大的身躯缓缓俯下来,俊挺的脸颊轻轻落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从薄实的唇畔滑落下来
“欢迎你回国,我的——苏冉。”
苏冉猛地抬头盯着他,而他说完这句话后也挺直了身躯,居高临下与她的惶恐对视,那笑,从唇畔一直蔓延至眼底,丝丝缕缕间都透着令人窒息的诡谲……
第四章·第七节 不期而遇(2)
厉冥禹走了之后,苏冉半晌才从恍惚中有了知觉,他临走之前落在她耳畔的话听上去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她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情来,可很显然,和薇过得并不好。
“苏小姐,你没事吧?”丁铭启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挫败,但见到苏冉的模样后也倍感担心地问了句。
苏冉很快从反常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看向丁铭启笑了笑,轻轻摇头,坐在了他的对面。丁铭启见了后无奈笑道:“你和厉冥禹这两人还真是令我头疼,一个原本就是嫌疑人,却怎么也不肯多在这个审讯室坐一分钟,而你呢,是个无辜的人,却坐在了我的对面。”
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却令苏冉的唇边染上一丝苦笑。
“苏小姐,你找我什么事?”丁铭启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很快就言归正传,将一杯倒好的咖啡放在她面前,轻声问了句。
苏冉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边的咖啡,心中却意外地腾起一个念头: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知道你有胃病,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为你主动端来一杯温水。
想到这儿,心中略感慌乱,怎么回事?竟然会联想到这点了?
抬头再度看向丁铭启,轻声道:“丁警官,前两天我在医院见到陈忠的儿子陈小安,发现陈忠这么多年为儿子治病的确是花了不少钱,通过我的医生朋友得知,陈小安每次在犯病的時候都会住进特护病房里,要知道不算手术或治疗费用的话,单单是特护病房的费用就要在每天两万左右,一个花匠就算收入再高怎么可能会负担起如此高额的住院费?我认为,陈忠偷取和家财物一事肯定是有隐情。”
丁铭启听了后大吃一惊,“陈忠有儿子?我们警方调查过,他这辈子没结过婚,没有儿子。”
苏冉一愣,“不可能,我朋友是医院的急诊大夫,她认得陈小安,她很肯定陈忠是陈小安的爸爸。”
丁铭启陷入了沉思,眉心微微蹙起。苏冉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很小就离开和家,自然对这个陈忠没有印象,但明明是有儿子的人却对外声称说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承认?
想了想,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赶忙说道:“我记得我朋友说过,陈小安每次来医院都是义工送来的,家长从来都没出现过,我朋友之所以知道陈忠是他爸爸,是因为有一次亲耳听陈小安说的。”
丁铭启恍然大悟,沉重地点了下头,再看向苏冉時眼底坚定,“苏小姐,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有价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这是个全新的方向,说不定会查出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来。”
苏冉点头,她相信丁铭启是个好警官。
“对了,那个……”她顿了顿,犹豫了半晌后问了句,“我姐姐她是怎么回事?刚刚我听你说到厉冥禹蓄意伤人?”
丁铭启看了她一眼,略感好奇,“你对和薇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她摇头。
“是这样的,今早我们接到和薇的报案,声称厉冥禹将她推下楼梯,伤了她的额头,我们便例行录口供,厉冥禹虽说一早上就被请了过来,但一句话没说,很显然只是为了等律师。可让人没辙的是你姐姐和薇,刚刚你也听到,明明是她报的案,又突然改了主意,这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吗?”丁铭启越说越气愤,眼睛里都要冒火。
苏冉听傻了。
厉冥禹将姐姐推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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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承,我已经决定暂時不回巴黎了,对,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且最近也在找房子。”苏冉从警局出来便接到了慕承的电话,沿路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聊着电话。
阳光很好,淡淡笼罩在她的身上,柔和的衣料也折射出温柔的光线,影子落在地面上,渐渐拉长。
慕承在电话另一端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挂断了。苏冉收好手机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是步行街,变化很大,很多商户都变了摸样,后面又盖起了好多座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