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制,偏偏黏上那女人的脸和手。
一双纤长柔美又不失力道的女人的手,景戚戚笃定她的职业与艺术有关,这么美的手,要么弹钢琴,要么握画笔,否则都是暴殄天物,负了天资。
女人一只手取过盐罐,洒了一些在另一只手的虎口上,她身边的胡勤亲自动手,笑着将茶几上的小烈酒杯轻轻推过去。
“怎么,就非得让我来这么一遭?一口下去我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她似笑非笑,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不含糊,凑近唇角舔了一口盐,端起杯子就是仰脖全干掉,再低头时咬住杯壁上的整片柠檬,狠狠嘬着。
这么豪迈的喝法,让景戚戚禁不住叫好起来,她滴酒不沾好久了,一切为了养胎,这会儿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
听见声响,胡勤抬起头,见到是她,立即站起迎过来,握着她的手,问她冷不冷。
景戚戚摇摇头,心思还是拴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她含笑问道:“你都不向我介绍一下?”
胡勤一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他有些语无伦次,面上露出尴尬为难之色。
他正犹豫着,不想,一旁的女人站了起来,因为龙舌兰的烈性,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才站稳。
“我叫嫣嫣。”
听见声音的景戚戚莫名地一阵揪心,这名字很好听,但不知为何,乍一听见,她有种强烈的心悸和熟悉感,这让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你好,我是景戚戚。”
她主动伸出手来问好,隔了好久,女人才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摇了几下。
“你是胡勤的朋友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似乎有簇电流在指缝中穿梭,景戚戚浑身一震,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开口问道。
“算是吧。”
嫣嫣明显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直盯着她看,目光近似贪婪,有些大胆和唐突。
尽管对方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景戚戚被她露骨的眼神还是弄得有些不自在,她不由自主地倾身靠向胡勤。
“嫣嫣要出国了,临走前来见见我们。”
他看出她的不适,赶紧一把搂住景戚戚,生怕她有一星半点儿的不舒服,耐心地解释着。
“那……一路平安。还会回来的吧?”
她小心翼翼开口,心头那抹古怪萦绕不散,只是当听见她要走,景戚戚竟感到有一丝不舍。
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情绪,当真奇怪。
“不了,不回来了。好好照顾自己,孩子出生了,我给他寄长命锁。”
说完,叫嫣嫣的女人捞起沙发上的风衣和外套,搭在手臂上,与景戚戚和胡勤擦肩而过,直奔门口走去。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脆响,犹如一个骄傲的公主,只是看上去难免流露出几分落寞。
“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望着那身影终于消失在眼前,景戚戚喃喃自语,一旁的胡勤一直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听清她的话,终于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抱着她的双肩与她一起坐下。
“宝宝乖不乖?昨晚踢你了,害你睡不着觉?”
他亲昵地先啄了一下她的红唇,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不敢有太过逾越的动作,怕让她感到不舒服。
接着,胡勤让景戚戚向后靠着沙发,他把耳朵贴在她肚子里,静静地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心跳,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么有精力,一定是个淘小子!”
他笑意渐浓,虽然并不重男轻女,但还是希望第一胎是个儿子,这样才能照顾弟弟妹妹。
“去!要是姑娘怎么了,你还留有封建思想怎么的?”
景戚戚挥开他的手,假作不悦,嘟起嘴来不说话了。
“是是是,姑娘也好,小子也罢,都是宝贝,你是大宝贝,他是小宝贝,我是狗奴才,别气了好吧?”
胡勤赶紧讨饶,孕妇最大,他可不敢招惹,平日里顺着还顺不过来,哪里敢有半分忤逆不敬啊。
尽管脸上还绷着,但眼睛里已经闪现出了笑意,终于,景戚戚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笑着滚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絮絮说着这几日他不在身边时发生的琐事,胡勤听得认真,一个字也不想错过,旅途的疲惫早就在她的娇声软语中一扫而光。
虽然明知道,景戚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但胡勤并不在乎,起码是她的,那他就认了。
五个月前,他将她从新西兰接回来时,就早已暗暗下了决心,一定好好对她,也算是替胡家弥补之前的过错。
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哪怕她脆弱得在深夜里听见一点点噪音就会失眠到天亮,他也不想放开她。
一个男人,最失败的不是没有金钱,没有地位,没有权力,而是在完全信赖自己的女人最需要陪伴和呵护时,选择了视而不见,或是临阵脱逃。
这一次,胡勤不会再做个怯懦的男人,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