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是哪里的兵马?”
马腾和韩遂的第一反应,也都惊人的一致。转念间,他们首先想到的,这难道是张济的兵马?抑或是李肃和郭涛?
至于皇甫嵩,他们都将之放到最后一种可能上,在他们看来,皇甫嵩旧部,被张济接受了七七八八,如今即使占据长安,帐下兵马俱是新人,守城尚可,出城主动出击,太勉为其难了。
因为他们两个由己推人,总觉得,既然心底里都有吞并张济部,盘踞关中的打算,那么张济,也该当有同样的打算才是。
只是杀来的兵马,火光点点,声势浩大,却没有大旗,所以根本不知道是哪路兵马。
片刻工夫,两方混战,变成三方混战。
马腾和韩遂的兵马,穿着相似,月光下,根本就难以区分敌我,彼此之间,真的就是混战。
皇甫嵩杀来的大军,皆着白衣,更兼早有准备,气势如虹,见到不是穿白衣的,二话不说,直接砍杀就是。
是以不消多时,即杀得马腾和韩遂部节节败退。
还是韩遂最先发现不妙。
与马腾所部攻伐时,双方都是骤然而起,都是毫无准备,如无马超的三千jīng骑造成的压力,韩遂有把握战胜马腾,至不济,也会与之战个平手。
可是,马超的三千jīng骑,给他造成的压力太大了,如今,再加上来路不明的大队人马,他当即醒悟到,此时不走,只怕,今夜就再也走不了啦。
当机立断之下,他狠狠地盯了马腾所在几眼,脸sèyīn沉,直接拨马便走,身旁的一众亲兵,当即紧紧跟上。
也难怪他心里这么恼火,他这么拨马便走,不用想都知道,麾下这几千兵马,能逃回到金城的,只怕会寥寥无几,余下大部,都要便宜马腾这该死的了。
而他自己,从这里逃返金城,可也不是什么坦途,最近的一条路,需要穿过汉阳和陇西,稍有不慎,一旦被随后的马腾父子追上,或是命令传到陇西各县,那他可就无处可逃了。
韩遂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在心里飞速盘算,衡量着,到底该行险走汉阳陇西这条路呢,还是绕道安定和武威呢。
虽有月光,看起来比较明亮,但看什么都像是笼着数层薄纱,根本就看不清,更兼战场一片混乱,以至于当韩遂拨马逃走时,并没有给本就一片混乱的战场,带来更多的混乱。
可马超就不一样,匆匆出战前,他可是奉有其父马腾的严令,一定要注意韩遂的动向,是以过不多久,他就发现端倪,当即在马上率众高呼:“韩遂,哪里走!”
这句话,就是压倒韩遂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金城兵卒骤闻主帅逃走,无不当即崩散,没有人再有拼死搏杀的勇气。
混战的战场上,金城兵卒纷纷逃散。
马腾大喜,可很快,他就发现,今rì这般场面,他的处境也比较尴尬。
如若亲自率军前去追杀韩遂,中军一动,全军不明就里下,多半也会以为他是跑路,士气一丢,势必全军溃散。
不过转念间,马腾就有了决断,今夜的混战,哪怕全军溃败,其实损失也不会太大,杀来的这支兵马,不管是谁,都断然不会穷追不舍。可是,如能借此良机擒获韩遂,或是将之击杀,这个收获,那可就大了去。
这就意味着,整个西凉,就将是他马某人说了算,而不会再有一个金城韩遂堵在那里。
“无论何人,杀或擒韩遂者,赏千金!”
马腾纵声高呼,身旁护卫的亲兵,下意识地就齐声高呼,压根就没细思马腾此言中的深意。
他这里所说的无论何人,可是包括他的陇西兵卒和韩遂的金城兵卒在内的,而千金的赏格,那可真不低。
千金,按官方比例折算,可就是千万钱,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的rì常耗费,折算下来大约为六万钱,千万钱,就意味着足够五口之家衣食无忧地用上一百六十余年!
所有听到马腾这份赏格的士卒,哪怕原本是韩遂帐下兵马,此刻也都是双眼发红,一边顾着逃命,一边四处看,想着说不定就撞到了大运,将韩遂给抓住了。
混战开战至此,已呈一边倒的情势,皇甫嵩所率大军,其实更是高涨,整个战场上,已只能听到他们高亢的喊杀声。
乱军之中,阎行所率一千骑卒,见人就杀,甚是凶狠,冷不丁斜刺里一支jīng骑冲至,阎行不假思索,瞅准领头骑士,一枪刺去。
这一枪,阎行可谓是全力施为,只是长枪刚刚递至领头骑士身前,当即就被那人一枪挡住。
“咦!”
两人都是同时惊呼出声,显然都是意料之外。
可随着惊呼声而来的,还有那人还击的一枪,迅若毒蛇,一枪之威,与阎行不相上下,更隐隐有略胜一筹之势。
阎行此时已来不及回枪格挡,两人是斜刺里往一起疾奔,此时已差不多并马而行,情急之下,阎行大喝一声,左手一抄,竟然成功将对方的长枪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