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场中歌舞已然开始,吕布才刚刚从头脑一片混沌中恢复过来,暗自感慨,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方才他好奇地那么低头看过去,正巧透过一众丽人高高举起的流云广袖间的孔隙,见到被一众丽人围拢在正中的美人。
正巧的是,美人也正看过来,一双剪水双瞳正巧与吕布对视,还甚是顽皮地眨了两下,宛若是一对会说话的jīng灵,又似是蕴含了无限情意。
吕布知道,自今rì始,他是再也忘不了这双眼睛,忘不了这双会说话的眼睛。
场中,俱是美人,一转身,一甩袖,一扭腰,一迈腿,一颦,一笑,俱都撩人心神。更难得的是,足足二十余名美人,时而整齐一致地舒展长袖,时而如穿花蝴蝶般,来回穿梭,时而又分为内外三个圆圈,围着居中的美人且舞且走。
吕布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只投注在一人身上,那就是居中那名美人。
在他眼中,仿佛除了此女之外,其他人,皆是不存在的虚无。
当他的目光毫无顾忌地追着此女时,时不时的,此女双眸也会与吕布目光对视,不过只是对视一瞬,即会转往他处,可就在对视的一瞬间,吕布竟然自认为看到了她的笑意盈盈,还有秋波中蕴含的绵绵情意。
不知不觉之间,吕布自斟自饮,已不下数杯,这般异状,早已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这个有心人,就是司徒王允的幕僚闵贡。
他坐在吕布等人的对面,位于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即使是吕布,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自始至终,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可处在他这个位置,却可以看清主座上的李傕、郭太、李肃和郭汜等人,以及对面的吕布等人,美人歌舞伊始,他的全服注意力,就放在观察李傕、吕布等人的反应上,这正是他今rì坐在这里的使命。
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别说厅堂内,就是在厅堂外,都不会有他的位置,可既然这是司徒府,是司徒王允特意为西凉诸将举办的甚大庆功宴,他能有一席之地,也就可想而知。
其实,吕布的异样,很快就为场中不少人所察觉,因为在此之前,自义父丁原死后,吕布可是一直不饮酒的。
司徒王允目光如炬,发现这一点后,再瞥向车骑将军李傕,卫将军郭太,前将军李肃,还有后将军郭汜,发现除了郭太和郭汜外,李傕和李肃,也都双目不离义女貂婵身上。
这让王允心怀大畅,得意之余,左手频频抚须,脸上笑容更盛。
不多久,歌舞既罢,一众美人齐齐站立,对着主座上的司徒王允和车骑将军李傕,施礼毕,又如一群欢快的蝴蝶,翩然飞入后堂。
场中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陶醉,想是欣赏得心旷神怡。
啪!啪啪啪!
几声掌声响起,在空寂的偌大厅堂中,显得格外的孤独,单薄,但又异乎寻常的响亮。
众人愕然看去,正是并州牧吕布,端坐在案桌后,犹自在那里一下接一下地双掌互拍。
尽管对吕布此举不甚了了,众人心里还是都立刻明白过来,并州牧吕布,这是在为方才的歌舞叫好。
司徒王允哈哈长笑,转头对车骑将军李傕笑道:“府上歌舞,粗鄙不堪,叫车骑将军及诸君见笑了。”
李傕谦逊几句,王允此时则转向吕布,问道:“镇北将军此举,可是在叫好呼?”
吕布微微欠身,点头答道:“那是当然,人是美人,歌舞亦jīng妙绝伦。敢问司徒大人,领舞美人,可有名么?”
王允微微一愣,一时还是没想到吕布此问的深意,随口答道:“此乃老朽所收义女,名曰貂婵。”
“好!”
吕布大叫一声好,呼地站起身来,来到堂中,对着王允一揖到地,恳声道:“原来是美人貂婵,今rì在下一见,方知屡屡出现在吕某梦中的双眸,正是此美人貂婵。在下斗胆,恳请司徒大人成全美意,让在下迎娶美人貂婵入门。亦恳请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成全!”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厅堂之中,顿时再次沉寂下来。
没有人会想得到,吕布竟然在一见之下,就当众放言,要迎娶舞女貂婵。
注意,他用的是迎娶二字,而不是恳请司徒王允将之赠与,这期间的差距,正正显示出,此女在吕布心目中的地位,已是非同小可。
更为令人震惊的,则是吕布的口吻,还有语气。他的话虽然说得甚是温和,甚是彬彬有礼,可内中蕴含的强大的自信,还有那股子气势,却让所有人都心里明白,对于这位美人貂婵,吕布是志在必得。
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在座不少人,心里都已完全凌乱,盖因吕布此举,已然完全颠覆了他们现有的认知。
歌舞美人虽好,亦是在座众人的心头好,但歌舞美人就只是歌舞美人,即使再赏心悦目,因为身份低微,又如何能登得上大雅之堂。即使有心向主人家求取来侍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