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所有人都踮起脚尖,拼命往镇外看去。
就在这时,不少早一步出镇的商旅,纷纷折返回来,个个惊慌失措,纷纷叫嚷着:“贼兵来了,贼兵来了!”
“贼兵?”
蔡琰一行多是女眷,闻言无不脸sè煞白,还是随行的数名男仆反应快,他们都是陪嫁过来的蔡家家生子,忙不迭地催众人上车,然后掉转马头,朝着来路驱赶马车。
这里离安邑也就是几十里路,贼兵再如何嚣张,也不至于敢追到安邑去吧,他们如是想着。
不过片刻工夫,抱着与他们一样想法的民众商旅,汇聚成一条人流,一路惊叫着,往安邑方向逃去。
来的,并不是什么贼兵,而是南匈奴新晋的单于于夫罗,和他麾下的一千五百jīng骑。他原本是跟白波贼郭太混的,此次与西凉军合兵一处,攻破洛阳,凭功拿到朝廷的封赏,急急忙忙地辞别李傕郭太,想要率军赶回美稷,重新夺回属于他的部落。
于夫罗掌控南匈奴,对入主洛阳的李傕和郭太来说,多了一个外援,也是件好事,因而虽然他们都心底里明白,这个时候放任于夫罗率jīng骑离开洛阳,一路上劫掠sāo扰州郡,只怕是必然的事,可毕竟利大于弊,还是慷慨地放行。
于夫罗还是很有眼sè,一直到进入河东郡治,才开始本xìng毕露,纵兵一路劫掠。他麾下尽是jīng骑,来去如风,各地郡兵往往还没来得及聚集,他就已率军一阵风般远遁。
这次赶来盐池,就是看中这里的湖盐,这玩意儿,粗看毫不起眼,但实际上,却一直就是紧俏货,即使手里有钱,也有价无市。
看着眼前惊慌成一团的小镇,以及小镇背后卷起的烟尘,于夫罗驻马提鞭,得意地哈哈大笑,手中马鞭遥遥一指,头也不回地令道:“豹儿,逃的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注意,一定要抓活口,这里都是些商旅,带回去,赎身钱,可是少不了的。”
刘豹正是于夫罗的长子,年仅十五岁,却已人高马大,勇猛过人,更奇的是,他满脸都是浓密的胡子,与成年男子无异,如此异象,当年就连单于羌渠,认定他这个孙儿将来必有大成。
得父王号令,刘豹满脸兴奋,呼啸一声,纵马疾驰而出,在他身后,百来骑飞奔跟上,个个兴奋得大呼小叫,雀跃不已。
“王兄,这里离安邑只有五十里,还不知吕布是否有离开,咱们还是”
于夫罗挥手打断兄弟呼厨泉的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朗声道:“怕什么,吕布是并州牧,理当早就离开河东,况且即使他在,干的也是跟我一样的活儿,井水不犯河水,还怕他作甚。动作快点,尽量抓活的,有那等敢反抗的,一刀杀了!”
他身后jīng骑,早就跃跃yù试,此刻得到号令,立即一窝蜂地催马涌入小镇。
此时刘豹已率jīng骑追上逃跑的民众,一众jīng骑纵马在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的民众身周疾驰,高声吆喝,更让早就吓破了胆的民众不知所措,犹如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刘豹驻马没动,他的眼神,透过飞腾的尘土,落在内中的几辆马车上。他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这几辆马车跟其他的马车不太一样,即使在这个时候,马车上的人仍旧没有露面,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车里坐着的,是女人,还是身份不一般的女人。
他双眼一冷,挥手之间,一众jīng骑立刻停止纵马疾奔,但仍牢牢地围在四周,提着马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被围的民众紧紧地挤作一团,刘豹驱马上前,所到处,民众无不连忙避让,只是片刻工夫,他就来到锁定的马车前,手中长枪递出,掀起车帘,立时呼吸一紧,全身僵直。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车内那人正面带惊慌看过来,可即便如此,秀美典雅,恬静贤淑,仍旧一眼可见,尤其是此时的惊惶,更显此女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