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没看清,吕布长刀一抖,朝着身前的黑影斜斜闪电劈落,惨叫声都没有响起,一股温热而又带着咸腥的鲜血泼溅过来,洒了吕布满头满脸。
吕布没有余暇抹把脸,一个旋身,左拳击出,“噗”的一声闷响,正中一人的面门,就连鼻骨折断的喀喇声,如此轻微,夹杂在四周响起的惊呼声中,都被吕布敏锐地捕捉到耳内。
他旋即踏前一步,右手长刀再次劈落,干净利落地再次带走一人的xìng命。
左拳右刀,吕布左右开弓,如虎入羊群,左侧城门内外力量对比顷刻间发生逆转,城门被推得越来越开,终于轰隆一声,重重地被郝萌等人推得重重地撞在城门洞上。
城门洞开,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城门洞里的守门士卒,不知何人发一声喊,率先往城内奔逃,引发所有人放弃抵抗,争先恐后地往城内窜逃。
“杀!”
吕布顺手一刀,砍翻一名慌不择路朝他冲撞过来的白波贼兵,振臂高呼,悍勇无比地率先衔尾追杀,在他身后,郝萌等人已腾出手来,拔长刀在手,高声呼应,城门外,三千锐卒如怒波狂cháo般,朝城门涌过来。
而在南城拐角处,一片亮晃晃的火把蔓延过来,同样地喊杀震天,朝着三千并州锐卒的背后掩杀过来。
城门内外,乱成一团,以致当曹xìng率并州军大部闷不做声地杀过来时,白波贼伏兵仍旧沉浸在计谋得逞的狂喜之中,士卒个个奋勇当先,以为只需一个冲杀,必能将官兵杀他个落花流水,浑然不知道,再过片刻,他们就会被更多的官兵衔尾冲杀。
吕布却知道这一切,冲杀之际,整个战场上的态势,犹如一幅画卷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三千锐卒无法及时尽数入城,被白波贼伏兵从背后杀入,损失肯定是有,可惜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无法号令,不然,完全可以号令城外的锐卒就地转身列阵,凭借良好的cāo练,和娴熟的配合,以及jīng良的装备,完全可以挡住伏兵的冲杀。
他所率的三千锐卒,可是并州军的菁华所在,每损失一个,都像是割了他的一块心头肉一样,让他心疼得小心肝直颤,心疼转化成满腔的怒火,尽数倾泻在身前窜逃的白波贼兵身上,杀得他们哭爹喊娘,连头都不敢回。
“杀!”
城外的怒吼声如涛如cháo,响彻夜空。
吕布松了一口气,情知是曹xìng发现南城门处的动静后,提前号令兵卒靠拢过来,所以才能这么快地投入战斗,可以大大地减少抢占城门的并州锐卒的损失。
城门已失,伏兵又被内外绞杀,大势已定,不管守城的白波贼大将是谁,此时都已无力回天。
战斗结束得比吕布预想中的还要早,天sè麻麻亮,城内城外的喊杀声渐渐止歇下来,贼兵纷纷抛弃兵刃,跪地请降。
这也正是贼寇的一贯作风,在他们心目中,根本就不会存在死战不退的可能,一旦战事不利,投降和逃窜,就是最为可行的两条路。
吕布大马金刀地坐在城内的县衙堂上,令魏续带着一队人,押着俘虏,去将被俘的高顺等人释放出来。魏续率人前脚刚走,曹xìng就率一队人赶来,他亲自扭押着一人,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身上满是血渍,虽然甚是狼狈,却依然倔强地昂着头。
“你就是守城贼将?报上名姓,本都尉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吕布想起自己就是中了眼前这人的诱敌计,不由怒火中烧,手提长刀,快步迎上前去,厉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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