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因,一一解决才行。”
“其一,天子权拥天下,却无其责,实乃是引诱天下人的一颗毒果。故而天子,就该当回归上天之子的本分,是上天在人世间的化身,神圣,庄严,不食人间烟火,就更不该拿人世间的世俗权力,来加以侵蚀。”
何太后默然,这段话,她是听懂了,说到底,就是天子虽然还是天子,却手中无权。无掌杀天下人的大权。
可是,这样,天子还是天子吗?
何太后心里带着浓浓的疑惑,可她识趣地没有问出口来,而是柔声道:“其二呢?”
吕布哪里能猜知到何太后心里在如何想,左手轻拍她的翘臀,答道:“其二就是其一,当天子宝座对天下的狼子野心者,诱惑力不足时,他们自然就不会时刻惦记着。一有时机,就推波助澜,你争我夺地,想要坐上那个宝座。”
“当然了,”吕布补充道。“要做到这两点,需要先让世人理解。改变观念。这,很难很难,观念一旦改变,将来即使有野心者,强行想要改变,也势必会遭到天下人的反对。”
“至于其三。就涉及到天下的方方面面,实施起来会更难,我现在也只有一点头绪,只能且行且琢磨了。”
其实吕布对第三点。思考得最多,做得最早也最多,比如成立皇家商会,大力促进商业发展;现在又成立皇家工会,准备大力促进手工业作坊的发展;吸引普通士子,投身工、商、农、牧等行业,促进知识与实业的结合,都是实现他第三点的重要环节。
可偏偏在这一点上,他对何太后都稍有保留,盖因前两点,其实都有些虚,独独最后这一点,非常实。
何太后半响没有吭声,吕布将右手收回,再次摸上何太后的翘臀,总结道:“所以,你看,我想做的,是否后无来者不敢说,但绝对是前无古人,我想要的,是中兴大汉,但这个大汉,会稍有不同,天子主祭祀礼仪,世俗权力则由朝臣分担,如此一来,大汉永续,圣上及后人永为天子,岂非是天下所有人之福?”
整个说完,吕布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坦诚,说的话,也并非是诳骗何太后的假大空,而是的的确确的所想所做,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世人是认可,还是不认可,他都准备往这个方向去努力,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他不能确保,也无法预知。
何太后沉默良久,幽幽地低声说道:“如此所为,岂非就是虚君实相之政?”
吕布心里,不由得对何太后有些敬佩,他所说的这些,何太后肯定很多地方听得不知其意,可最终,她还是抓住了关键。
“不,”吕布摇头答道,“此法,的确是仿效自高祖后的虚君实相之政,可与之又有所不同,虚君实相,顾名思义,君仍旧是君,相仍旧是相,二者之间,只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的拉锯争夺而已。我要实行的此政,天子,乃天之化身,不掌世俗权力,不掌天下人的生死;世俗权力分担于数人之间,彼此制衡,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犯事还是没犯事,该处何种责罚,则另有专责府衙加以裁定,不受天子和其他朝臣的影响。”
这么一解释,反而彻底将何太后给整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更别提如何回答。
而吕布的这番宏伟愿景,揉合了诸多因素,就像是个大杂烩一样,只是他一个人多年来沉思的所得,到底行得通,还是行不通,他也说不准。
只是他以为,既然上天让他离奇穿越至此,如果只是就这么度过一生,没有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岂不是显得他与此世世人无意,显得白来一趟?
夜已深,吕布说完这些,能否彻底打消何太后心底里的担忧,他也说不准,待何太后趴在他身上,香甜睡去,他才抽身出来,安顿好何太后,穿好衣衫,熟门熟路地循原路往回赶。
一路上,他都很是小心翼翼,生怕为人发觉。拐过一道拐角时,他突然听到前方似是有低语声,忙屏息静气,辨明方向,悄无声息地往那片花木丛行去,直至能听到低语声,才停下来。
刚听没几句,他就怒从胆边生,就连须发,也都怒张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