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安少廷从地上捡起了昨天丢下的鞭子,对着包在毯子里的袁可欣的膝
盖的地方猛地抛出一声响亮的鞭击。
袁可欣皱起眉头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竟不为鞭击所动,仍然呆坐着,用极其冰
冷的语调再次对他说道:“你走吧。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你以後也不要来了。”
看到袁可欣那种眼神,安少廷手举着鞭子却打不下去。他心里面百感交集,全身都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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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了袁可欣的心情——她说他“不再”是她的主人,即是告诉他她虽然
也承认他以前曾是她的主人,但现在他“不再”是了——他不够格了。他再要鞭打她惩罚她
,也都是特意装出来的,没有半点诚意。
巨大的恐惧袭进安少廷的全身——他感到全身冰凉,血液在体内凝固,心脏都快
要停止了跳动。他即将永远地失去他的奴儿——那个曾让他不思茶饭、梦萦魂迁,那个令他
痛惜怜悯的可爱的奴儿——她只能是他梦中的奴儿。
他陷入一片混乱,整个人象僵硬了一样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久,他慢慢套上裤子,穿上衣服,茫然地走出了袁可欣的房门。
天空一片晴朗,却半点也抹不去他心中密布的yīn云。
他真的要失去他的梦奴吗?天啦!那太可怕了——那个美丽迷人的肉体、那个顺
从乖觉的灵魂。难道她不是喜欢被虐待吗?为何他再鞭打她她却没有了反应?难道她嫌自己
鞭打得还不够狠?难道她觉得他昨天对她的虐待只是虚假的,没有诚意?难道她非要那种真
正的、毫无人性的、没有理智的暴虐?
难道他必须再次搬回到原来的住处、再次开始犯梦游的毛病、再次在梦中残暴
地折磨她,她才会肯认他为主人吗?
难道只有暴虐才能维系那种主奴关系吗?
安少廷痛苦地摇头!就算他自己真的能够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可怕的梦游之症中,他也无?
ㄈ淌茏约旱哪侵挚膳碌摹⒑廖奕诵缘摹⑶币馐独锏牟腥?——而且,就算他在梦中能够收回失
去的梦奴,但那毕竟只是梦啊!他不要做梦!他要的是真实的奴儿——在这个真实世界中的
真实的奴儿!可是,梦奴却不愿在真实的世界中接纳他、承认他是她的主人。
不行!他必须回去!他必须要说服他的梦奴。哪怕她不愿承认他是她的主人,只要她愿
意他做她的朋友也行——他其实从来就不留恋那种以暴力维护出来的主奴关系——他要的是爱!那种自然的、两情相悦的爱!
对!梦奴现在最需要的,不正是朋友的安慰吗?她现在混乱绝望的心情,除了
他,她还能向谁倾诉?她那颗扭曲的灵魂,除了他,她还能向谁敞开?
他飞奔回袁可欣的房门前,急切地敲着,象疯了一样不住嘴地喊着梦奴开门梦奴开门。
没有回应。
他继续狠敲着门,没有一点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安少廷心里更加慌乱——他不敢往更糟的可能里去想,飞也似地狂奔下楼,再从
楼边的防火梯爬上去,跳到袁可欣窗前的平台,猛地推开窗户跳进房间。
他一适应房里的光线,就发现他正对着袁可欣混乱惊讶的眼光。看到她还完好无缺,安
少廷突突的心跳稍稍平静。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袁可欣说道:
“梦奴,你…你…听我说…你若不愿承认我是你的主人…也行…但你听我说…
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我们…”
“你…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你走呀…”
“梦奴,你听我说…”
“你走吧…你不要再从这个窗户进来。这个窗户是专门让我主人用的。请你不
要从这里进来…你以後也不要再来了。”
“梦奴。你…我本就是你的主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还象以前那样…”
“你快走吧。我的主人脾气很暴躁,要是他来了看见你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会
把你怎麽样。你还是快走吧。”
“啊?梦奴?你还以为那个暴虐的主人会来吗?”
“你走呀!你走啊!我不愿再看到你…呜呜呜…你…快走啊!呜……”
袁可欣突然猛地痛哭起来。她一边不住地嚎大哭,一边发疯般地将安少廷向门口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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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廷被最後推出了房门,被关在了门外——屋里依然传来断肠的哭声。
安少廷的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