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他再也憋不住了,万分懊恼的对我说。
“……”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今天这事非常委屈。但是哥也嘱咐你一句,报仇之类的想法趁早吞进肚子里。那个龙伍,别说是你,连我叔叔都要让他三分。就当是被狗咬了,你忘了吧……”
我咬紧了下唇,眼泪开始无声无息的往下掉。豆子似的,砸在地板上都能听见声音。说什麽报仇,唐念太高看我了。我这样一个老实温吞的弱女子,光是想起龙伍那张刚毅的脸胆子已经吓破。只愿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回到正轨,再也没有交集。
见我哭出来,捂著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唐念这才安了心,哭是正常的,发泄出来就好了。於是脸上的焦急也渐渐褪去,帮我把衣服穿好竟然像个大哥哥一样拍了拍我的肩。
“别哭,别哭……要我说你还赚了。”
“你可知这S城有一半的场子都是龙伍在罩。他以前在缅甸当雇佣兵,万人坑里爬出来的杀手。背後的势力很大,沙子大王的儿子、A城的雷爷、云南的蓝公子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我说,你第一次被他开了苞,也算是……”
我猛然瞪向他,生生的把男人最後一句话给憋了回去。唐念自知失言,一摸鼻尖有些讪讪的。
“睡了……”
我擦擦眼泪,占据了床的一边和衣躺下。
当时开房的时候也没注意,就订了间大床房。唐念看了看抱著被缩成一团的我,想了又想最终别扭的钻进浴室里去洗澡,出来後关了灯自觉滚到另一边。
尽管疲惫,这一夜我却睡得并不安稳。焦躁、疼痛、噩梦连连……到最後连唐念也受不了我翻来覆去的躁动,一只手罩上来死死蒙住我的眼,另一只手则将我搂在他怀中强行禁锢著压低声音安抚我。
“够了,够了……都过去了,好好睡!”
我又奋力挣扎了几下,未果。在这种反复扭打又被强行压制的闹剧中才渐渐安静下来。像是被注入了镇静剂的癌症患者,终於不再感到痛苦,昏沈睡去。
次日醒来时,我俩依旧维持著相拥的姿势。男人身上散发著沐浴rǔ的香味儿,干净而温馨,给人治愈。我背上的伤口已经比昨夜好很多,心情也没有睡前那样癫狂。而唐念顶著之前被唐逸打青的眼眶,唇边的胡茬长出来满满一圈看上去却是意外的憔悴。
“你醒了……?”
看到我挣扎的坐起来,他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而後用双手大力揉搓著那张疲倦的脸。
“唉,真是冤孽啊……”
他的样子很无辜,像是仍在懊恼昨天的事。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看著他。
“起来吧,我下去给你拿穿的,吃过早饭我们就回去。”
抱怨完毕,他像是振作了一下,一翻身下了床。
之前买旗袍时换下的衣服还在他车里,穿著来时的装扮就不会被唐可怀疑,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离开之後,我一个人走到浴室里安静的洗漱。冷水打在脸上让人清醒,也让人认命。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把龙伍给的那串檀香木佛珠小心的收好没有丢弃。
我不认为自己还能见到这个人,也不认为会遇到什麽事情需要去求势力那样大的一个人物。
我只是觉得,应该有什麽能留个念想……疼痛也好,被迫也罢,这是我的纯贞,我这二十二年来唯一小心保存又被狠狠摔碎的珍贵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我惊讶的发现之前唐念买给我的昂贵手链不知什麽时候不见了。
看来,我跟这种高级的东西真是无缘……
唐念很快去而复返,我们吃了点东食物就匆忙离开。一路上他开他的车,我假装看风景,两个人陷入一种奇怪的默契。
短短二十四个小时,大家都被噩梦所扰。噩梦这样真实,我们这样乏力。
回到唐家刚一进大门,唐可就迎了出来。
她很不相信自己这个二哥,一面恼火的瞪著他,一面关切的拉著我的手问我昨晚的情况。喋喋不休的追问我唐念有没有逼我喝酒,晚上又有没有对我做什麽之类令人尴尬的问题。
男人懒得应付她,交代了一声就说累了上楼补眠。而我则心虚的冲唐可摆摆手,骗她自己一切都好。只是刚来到S城有些眼花缭乱,一不留神就被花花世界所吸引才跟唐念混了一个晚上。并向她保证我们除了喝酒什麽都没做,以後也再也不会跟他这样胡来。
说这话的时候,龙伍的手串就在我牛仔裤的口袋里紧贴著我的大腿。那圆润却坚硬的珠子硌得人生疼,就像他的人一样犀利的嘲弄著我的虚伪。
这一刻,我隐隐觉得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改变了──
贪欢 18 你知道的太多了
再深刻的伤痛,也会随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抚平。我如此坚信著,努力让生活回到正轨。令我意外的是唐念,从那次开始他每晚都会等所有人都睡了後到我房间来帮我擦药。并且在初次遭到拒绝之後仍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