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各自背对而眠都未睡着,只以听到对方细微的呼吸声。也各自刻意保持着中间的距离,强忍着连身都不翻。龚思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的梦,不禁一阵阵的羞赧。虽说无人知也无人晓,只觉得真象已无遗的让黄心崚看到自己的祼体。要说不曾有任何的想法也是无所谓,可心灵的深处就不自信了。他的那种魅力已不能让自己矜持,只是因隔着姐姐与父母这堵厚厚的墙。此时才真正的认识到,爱是有完全无奈的。不是为了爱就可以不顾一切,简、爱也无法超越疯妻的障碍。老天让他们最终结合,也用罗切斯特的瞎眼来惩罚。我怎么办?人虽已无踪影但坚信在某个地方。因他的心境同我无异,只是不愿用虚伪来生活。又不能以明言去表达,只能远离来减少痛苦。白驹应已看透我的心思,如要强拖下去也是索然无味。目前也无更好的对策,只有听天由命拖多久算多久。小凤的离去是有些蹊跷,有种说不清的疑虑可找不到丁点的凭据。自霁儿走后家里更冷清,多时只有丈夫与小凤在家。不会是两人发生了什么吧,那是有更多适合的时间。丈夫多时在家的孤寂,小凤日趋成熟的身体。但他们年龄与品质的差异,丈夫会降低应有的身价吗。可是男人偶尔的冲动,他能有力的克制吗。如果是小凤主动,他能抵御住那样的诱惑吗。多年来忙于工作也怠慢了丈夫,做时也少于主动常有幻觉在搅扰。一场下来他气喘吁吁,她却睡意浓浓。此刻她时而肯定他会,又不断的摇头否定。越是犹豫越是烦更不能入睡,却又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闷着。
白驹一直担心,今晚的谈话暗自庆幸。一来是妻子整个心不是女儿就是工作,没有闲暇注意近期发生的事。二来与小凤的事考虑周全,没留下任何的破绽。想起与龚思竚初期的生活还是很幸福,可不久就感到她心里总有那么点隐忍。即便在亲热时也是,正当进入中场却忽然会嘎然而止。常会若有所思的出现一种茫然状态,接下来就是任随摆布没有激情。气人的是一直以来都闭着眼睛,只有完事后才睁开。久而久之他只有泄火的份,没有情感的交流与眼睛的传神。也知她与前夫伤了感情后,有性冷淡的毛病。难道我的热情一点也不起作用,只有种解释在潜意识里还装有别人。那次看音乐剧的情景,不时的在脑海里旋转。剧完后退场的人很拥挤,大姐与三妹走在最前面,他一下子与妻子被人群挤开。中间的过道只能并排走两人,姐夫不知怎的与妻子靠在一块。忽然看见她一个侧脸,有种诧异却并不表怒色。隔着四五排人群,无法看到他们的手。而一直盯着也不象说过话,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表情。如姐夫有失礼的行为,妻子在脸上应有愠怒。可恰恰在诧异之余还有种友好的惊奇,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还有常在岳父家里,总有三妹在吃妻子醋的场面。三言两语听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妻子多受父亲的宠爱而让三妹心生嫉火。况三妹的个性也是夹不得半点的沙子,嘴上从来就不饶人。后想还会有点别的吧,有次是岳母的生日饭馀便有意找三妹套话。
“今天怎么没与你姐拌嘴了。”
“她没惹到我呀。”
“我看平常都是你在找茬吔。”
“二姐夫,你可冤枉死我了。爸妈嘴里就常誇她,几时轮到我的份。这会姐夫又打上门来,我申冤也没得地了。”
“你二姐前些年表现确实不错,可现在是你在顶大头哇。”
“言词虽一样可语气就大不同了,再怎么表现人家的眼睛也不转移。就死死的盯在一处,真是死心眼哪”
“大家不都在感谢你吗。”
“你说我家谁的文学最好?”
“当然是大姐夫。”
“你过生日得到他写的诗词吗。”
“啊,思竚那年有过。还记得几句:诲女如昭,纳言行敏,心付亲人处。”
“这次又有了。”
“几时啊?”
“不知道?谁知那天你因何事未来,我记在手机里要看吗?”三妹将画面打开:水调歌头二妹生日已丑仲冬
长舞摆襟袖,恰似起波澜。怎知世上才有,深锁数千难。曾沐西湖晓雨,又步姑苏夜雪,到此为归鸾。天命已相注,方是可居安。破迷雾,迎日出,笑云端。今番计事,清风鸥鹭竟予欢。不仅春江扁楫,更喜秋霞吟鹜,只应把心宽。帘外青山地,旷野共阑干。
“写的真好,与上首又是不同的风韵。”
“还风韵呢,去请教过。说不是相当的敬佩,能写得如此的深邃。”
“你是不服气。”
“唉,这些事是可遇而不可求。”
“也许是我们不喜欢诗词吧。”
“他没写,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喜欢。”
“你就不会去暗示。”
“嗟来之食,我也不希罕。”
他把这首词细细的嚼了,大面上没有一点出格之处。但字里行间的那般温情与关爱,却是无处不在。特别是“共阑干”与谁呢,正面理解是我,可是谁知呢。再那“今番计事”,也象在指点什么。只是以下写得太美好,不好生生的吹毛求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