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到了。”
“我敢迟到。”
“不要那么紧张,没让姐知道吧。”
“这么神秘。”
“避免闲话。”
“还以为又是单于安那类型的。”
“你也想太多。”
“总得有个主题吧。”
“那天就是为签的事闹得。”
“老年人就爱信。”
“你也信吧。”
“你才信呢。”
“我们都不要信,把它烂在肚子里。”
“有点疑心我啥吧。”
“你才在疑心我。”暗指去医院查的事。
“二小姐向来光明磊落,是我学习的榜样。”
“不要跑题。”
“这是主题吗。”
“啊,是说那签如妈再问时。”发觉有点峰露赶快转弯。
“老年人没个定性,说她信佛其实那搞懂了不就是跟风。”
“是寄托,过日子有个记数。”
“所以那些签,都是佛家的玄学词万说万通。”
“你就变得圆滑世故。”
“说你妈又来贬我。”
“就要贬你,那肚子里装的啥以为别人不知道。”
“还想你是蛔虫,钻进去看看。”
“你就这付德性,平时伪装得太深了。”
“你也不差,让我钻进去证实一下。”(有点吃豆腐之嫌。)
“我打你就知道欺负人,怪说三妹要拿捏你。”
“你这当姐的就知护短,谁对谁错都不分。”
“今天把一切都分清了。”
“真是活天的冤枉。”
“是冤枉也要担着,谁叫你是当哥的。”
“是姐夫哥。”
“就要叫你黄哥。”
“唉,随你怎么叫。”
“这事就拜托了,谁叫只有我俩揽事呢。”
“我不信签,可那年与同事们去峨眉后山的清凉寺。主持见我随了缘,执意要抽一签。”
“你也有非本意的时候。”
“前度事了了未了,今生却又来烦恼。万劫皆空无事无,只凭一念修行早。”
“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
“那签才完你又来签,还想起风波呀。”
“我是觉得奇了,这签仿佛在说那签。”
“那签都把我搞晕了,又来这签更是晕。”心想与姐夫怎么就纠缠不清,就象前两句说。
“是一时想起,就当说着玩的。”
“你是玩了,可我就玩不起。”(心里虚着,怕那丝情结外泄。)
“不说了,不然没个完。”
“你坐会吧,我走了。”
黄心崚出来再看楣匾《松涧》,不知二妹是否为他选的,那种环境历来都为隐士所居。(在预示他的离去。)
龚襄荣半夜醒来,六十多年的事还沥沥在目。同村有个妹子很喜欢他,在决定出逃的前两天晚上,约在屋后山坡的小松林里。他啥也不敢说,妹子只是流泪。爹妈没说过媒,他也不敢给两老说。这一走也不知后事如何,只说你等我回来提亲。可一躲几年女方家有人做媒就嫁了,他听信后没了主心。正好有人说黎清玲,就草草成家过到现在。一辈子只碰了一个女人,连是否真爱也说不清。睡不着实在是无奈,起来轻轻的开了大门虚掩着。天有些寒但那些小馆子里不乏吃酒的,他寻了个清静店铺,要了二两一碟焦盐花生闷闷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