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倦意,不如你坐里面。”
“真过意不去。”
“听口音你也是巴蜀方向的。”
“这么多年还留有乡音,你也是吧。”
“真巧,是合州。”
“椋桐,再巧不过没隔多远。”
“看得出已多年在外,是回家吧。”
“看父母与孩子,又有年多了。你呢?”
“在这儿搞工程,有差到北渭先回来看孩子。也有几年了,他婆婆爷爷念死人。”
“他妈呢。”
“早离了在北京。”
“就没跟妈。”
“孩子从小就跟老人,不愿随妈走老人也不同意。”
她清楚是他妻子提出离婚,不好问原因,老的要孙也在情理中。“就不给孩子找个妈。”
“长年在外跑,随着工程走。居无定所,他妈就这样跟别人走了。”
“也是,女人长守空房,唉。”(是在悲哀自己。)
“也不能怪她,可也难得提起再续的事。”
此时有些看清楚了,人满有精神。心xiōng也开阔,沧桑的脸象高仓徤。只是比他稍矮点,身材很标准。“孩子多大了。”
“大三,在锦城华西大学。”
“学医,还有两年。”
“听爷爷的,要继承他的专业。你孩子呢。”
“别提就要高考了,外婆催着回去管管,说女孩子野得很。”
“现在的孩子都一样,我儿子读高中时,幸好有老的管着。”
两人一路说个不完,就象街坊邻居久不见。呼之延见她小十七八,就当妹妹般。保养得很好,谈吐大方、老道。应是久历江湖,气质雍容。突然想起那年在扬州,闲逛石桥水巷。见小铺有竹筒,问是青奴即竹夫人。当时浮出宝钗的灯谜诗,回去就填了《惜红衣》:
水润娇肤,山滋秀骨,细脂香入。晓露轻吟,晶簾破归寂。春风不在,谁占与、芳浓琴瑟。邀及,冰缕万丝,共疏星遥北。闲階桂客,幽径笛莺,飞红渐无力。佳人倦短梦泣,洗天浥。缷罢晚妆凝外,试问夜阑如戚。应略颦千紫,留点点斑妃滴。这女子好有一比,也说不清为什么。没说起丈夫,难不成悲情深隐。看样子在做生意,也是独木硬撑。不觉二小时过去了,下飞机分手才想起没问名。
“不好意思大哥叫啥名,”(有点起意了。)
“对不起,呼之延”拿出名片给她。
也递上名片“见笑了。”
“真不错总经理。等回来去你那儿,给孩子和老的买点东西。”
“来吧,我打折带送。”(最后连人也一起了。)
就这么很平淡,也不知为什么总想他。是乡情毫无掩饰,诚恳、实在、还是缘分。要说平日里见那些黄总、水总的不少,从没这感觉。也有来打主意的,几千上亿也未动过心的毫丝。他钱不会多可很稳当,正派也随和。与漂亮女士不油腔滑调,也不口水满流。开始还不怎么着,但空时总不免的想。难道真是缘分,后果真来买了些东西。两人也是无话不说,还硬要请她吃饭。没拒绝席上是口味大开,象多年都未放开吃过。虽比应酬的山珍海味差得多,却吃得特舒服。就这样他把她当异乡的妹妹,她除当哥还有种说不清的情愫。
皇冠公司在K市的经营算中型,主要是服装及饰品。客户群也为中等以上收入,颇有些名气。月露对服务员的条件要求甚高,不但外貎并内涵都挑剔。以达到一流的经营水平,让顾客享受到优质的服务。商品的样式同样规格,色彩绝不重复。质量均为上乘,由全国名牌厂家供货。饰品精致且新颖,总占有当地市场的先机。她把利润看低,控制经营规模。基本无季节余货,保证盈利底线。使公司经营平稳,自己生活也井然有序。成本低廉最主要是没有租金,用以前的积蓄置了房产。有力支撑低利润经营,成为同行竞争最强者。
婉儿把招待非洲客人的事做完,总算松了口气。虽只二天,却也十分的累。这是由肯尼亚、坦桑尼亚、乌干达、布隆迪、卢旺达环维多利亚湖国家,组成的经济合作代表团。他们分成几个组,考察去东非自由贸易区投资的企业。饮食上就费了不少心,晚上的娱乐更是花哨。那些从外聘来的妹子,仅管有的曾接待过外商。很多还是一脸的苦涩,丰厚的服务费也没高兴多少。
“月露姐,趁这两天的空档,你有时间吗。”
“明天晚上,在晋都戴斯国际酒店咖啡厅。”
月露是与呼之延去晋安的胖嫂小吃店,来过这里。他们总是选些有名的小吃后,再找高级的茶座或是咖啡厅,漫无边际的聊天。等婉儿来时,已是八时过了。
“给你要了苏帕摩(supremo),有次听你说过喜欢香味,苦中带有甘味的。”
“姐真是细心人,谢谢。”
“路上还好吧。”
“这地方在主干,不是很堵。”
“饿了有小点心,等会去安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