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露独自漫步在**空阔的草地上,她目睹了多少熟悉的面孔,却又是那么陌生渺茫。仿佛是上辈子模糊的记忆,或是儿时曾经的过往。在这个会所里,或者说是若大的庄园是再熟悉不过。很多房间都残存她的芳馨,床褥被套抹上温柔的脂香。每每此时只有这葱翠的草地上,才是她清新透浸的心房。当然这里不是她唯一的与世方,却是比较高级的论事档。在这座城市打拼近十年,承风土人和也是小有底箱。此时必要的应酬,已经稍加点缀。今夜不会有人来问寒,除非自己去惹骚。天空已是黑沉沉,散置于若大的草地上,昏暗的地灯在闪烁。腊月时分,南方的气温并不太低。即便是在山区,刚才在大厅里的闷热,此时正好爽爽的散发。回头望去众多的房间正灯火辉煌,那一片狼籍曾是她奋力的战场。现在场面变得文雅而高尚,但形式的内涵却是一般的模样。思绪将她带回到二十年前,初到海南的那个晚上。
在火车、汽车、轮船十来天的颠簸,终于在一个棚户区的摊馆里住下。胡乱中已经累得不行,酣睡中被大声的喝醒。“起来了,赶快按昨晚分配的干活。”来不及整理一下,就开始打工的生涯。从早到晚,淘菜、烧饭、洗碗、送餐,只有吃饭的短暂空隙。四周工地上汔车急驰尘土飞扬,下雨天就更苦。累呀、困呀,只是吃饱就比在家里强。昏昏噩噩过了一年多,十五岁已经出落成俊俏的大姑娘。
“珠儿,陪哥哥今晚看电影。”工地上经常都有这样的叫声,在这片区域中,成了那些打嘴巴牙祭的对象。仅管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海南季风的炎热只能穿着十分的单薄。xiōng部日益的凸现,引来无数贪婪的目光。让她烦恼的是送餐,老板观察出其中的窍门,一日三餐都少不了她。那些打过饭的、一身脏兮兮的、脸上花呼呼的、眼光总是直楞楞的从脸上扫到xiōng,又从xiōng部扫到脸。只要无意中抬起头,都会看到大片**的目光。晚来的初潮,把她带进了羞涩的窘迫。老板偶尔也打点秋风,特别怕在篱巴四泄的洗澡间谁知又有几人饱了眼福。苦闷与无奈,不甘心把日子交给只为吃饱饭。然初中读了二年又能去做点啥,完全是一片空白。
“月露姐”一声清脆的喊叫,把她从沉思中弄醒。
“啊,婉儿呀。”
“外面凉,披件衣服吧。”
“谢谢,真是我的好妹子。”
“我都忙昏了头,是曾总提醒的。”
“啊,他,,,,,,”
“不知在那打到总台,说你在后面的草坪吩咐我来的。”
月露知自己的行踪,一点也没有逃过他的视线。真不愧是高柳雨的大账房,细致如微也许就这点让我欣赏。猛觉得不对吧,会有事的不然盯的这么紧。
“不进去吗?”
“里面太闷了,气都透不过来。”
“姐,是的。我跑上跑下的,连小衣都湿透。”
知道婉儿事多,会所的总管此刻最忙的。便催她快走。“姐,呆会有空再来陪你,有啥需要打电话。”
望着匆匆离去的背影,也是个美人胚子。金丝绒旗袍,裹住凹凸匀称的身材。很象《美人图》中的金敏善,特别是眼睛及微笑的脸庞。自打来会所几次后,就悟出了她在这座庄园的份量。有那么一丝妒嫉,但江湖逢迎的奥秘她们很快就亲热起来。虽相差十来岁,也是宝马雕车香径路熟。其实都心知肚明难免同喝一罐粥,共舞一条鞭的各自感受罢了。她何时与曾子语共渡兰舟,在众多的夜永中已非常的模糊。但那次他梦中呼婉儿,是让我难与忘怀的。连同那晚的架式都清晰过来,纵然千篇一律也是久经沙场。有些特殊的记忆,还是萦回牵肠。夜已经很深了,被烟雾熏燎的人憋不住,有的零零星星出来透气。不想与这些人碰上,信步往跑马道走去。
婉儿钻进阶梯下的小门,才几步就被一股热浪憋得透不过气。便立住稳了下心,款款的向大厅走去。
“我们的玫瑰被谁摘走,该不是金屋藏娇吧。”
“把这小子揪出来,定轻饶不了他。”
一群人围过来,酒气、烟气、汗气、唾味直往脸上扑。看得出这伙人都是醉鬼,才从餐厅过来。不摆脱他们,还不知会闹腾成什么样。“众位哥哥,妹子定会陪好大家。看众位有点累了先去桑拿,待养足精神做啥都成。”即呼叫服务生把这些人扶走,又询问总台整个客人去向情况。几个大客户、市里几位重要官员,伊昊良总裁都由集团各部门经理陪同。高主席、曾总也兼顾左右,夫人们在护肤理疗应有二、三小时的安静。
自任会所经理以来,应付大大小小的场面无计其数。今天的来客不会有胡闹之徒,纵然有酒后乱性者也只语言出格而已。比不得平时,确要有稳妥的后备来安慰。从混迹于酒店业,做到这般地步光凭能力只是其一。曾子语将她要过来得不到他的鼎力,想摆平黑白事务会差点资格。因之在泯笑之余也得到允诺,除非她自愿不得强勉。道上知晓这个规矩,也无人敢于造次。不过她总是鲜货常备,让人乘兴而来满意而归。有那朝云还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