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大的莫过于计划生育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多子多贫。在劳动生产率相对低下的情况下,一张二寸半的小嘴会装进多少呢?可农村有句话:谁要我断子绝孙,我就和谁拚命。不但要多子而且要男孩子,不管有多穷也要生。为了逃避管制有远出的、隐藏的、有偷取环的、还有续扎管的,真是你有门枋他有对子。这个国策对政府部门却是硬指标,考核会使他这个书记头痛。县区已经让他们学习了别区的先进经验,他明白已经不能顾及什么了。那些离乡上远的、在僻静的、或是老林的,就象当年打游击一样。抓住你不能在此久留的特点,你来我走,你走我回。总不与你打照面,娃儿生了一大堆。你罚款我没钱,确实的家里破烂不堪没一样值价的东西。只好拆了房子拔了庄稼,逼迫这些人走出来。看着那一群衣不蔽体、女的还挺个大肚子,几个小不点饿得直叫不知是恨呢还是同情。恨他们的无知、愚昧、顽固、落后,却又同情他们对生活所求之低,已经到了如同动物般的本性。直到现在他一回想起在乡里所做的事,还是吃不准那些事是对的那些事也许并不对。在良心上虽也有不安,却也是无奈呀。
“在楞着干啥,不睡了。”
“你先睡吧,刚才那梦把我搞得清醒了坐会。”
柳桂芳心痛丈夫的劳累,爱抚的抱着他,脸贴着瘪瘦的臀部,许是很疲乏一小会就响起轻微的鼾声。难不成那恶梦是先兆,在穷乡僻壤中,不得已违心的做职能无法回避的事。仅管理应如此,但他还是拿自己的钱来安抚乡民。就象上香火一样,求得菩萨保佑以安慰心灵。可以断言那些日子,小鬼是不会来骚扰我的。除非是判官画错押,真叫闯鬼了。他反复思索也想不出做过啥亏心的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多久才睡过去的。
“老牟,不上班呀,”
“啥,几点了。”
“都要八点了,我在厨房里忙以为你早起来了。一看饭还没吃,忙着来看。”
“啊,睡过头了。”急忙套起衣服蹬上裤子,三刨两抓的弄完拎上包就跑。
“不吃饭了?”
“来不及了,你记着带妈去看病。”
“我知道,要不你在路上随便吃点啥。”
牟一建早就听不到妻子说的,已经下了几层楼了。一路象在竞走式的,还好总算没有过时间。自从商业中心片区开发启动后,两付担子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刚一落座,秘书就送来一大迭要批的文件。
“主任,有几个急的我放在上面,下面的可缓一缓。”
“那个规划检查的报告打出来了吗?”
“小样出来了,在核对。”
“催他们快点,必须在10点前送给区长。”
“就去办。有封平信是写给区长收,没特别的要求就送你这里。”
“放这里吧,我看后会处理的。”
他将发至精文办的、体改办的、国土局的、交通局的急办件批阅后,按铃叫秘书给区长送去。望着那一大堆厚厚的文件,皱起了眉头。这大大小小的部门有七十来个,还不算部门的分叉,说文山是一点也不假。经分类有的文件还不过他的手,由几个付主任处理,要不批文件也得整死他。象往常一样撕开那信,不外又是反映路况、水电气、污染,或是警风、政风等,凡这类的他直接转给当事部门去答复,根本就不会送到区长手中。有大一点的他向区长汇报,又代表区长去抵挡了,这也是他的拿手。
信瓤是一篇小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在绿色的大条格子里歪歪斜斜的,象是故意生逗着写出来的:
区长
向你反映一件事,龙山B区地块的出让上,有很大的猫腻,如不信你就查一查。如果没有问题,我全家死绝。
没有落款、日期,而信封的寄信地址上写的内详。这样的一封信,内容不细,也没有具体的情况。连寄信的地址也没有,可以作存案处理。但所说的事情,却使他微微一振。其实那地块就是要濒临倒闭的铸机厂,他父亲曾经工作的地方。通过他们的运作,还有龚思翊的协助由巴陵集团收购。一切手续和程序都无懈可击,不但妥善安置了200多待岗的工人,还部分的解决了职工的住宿。由于整个过程很平静,又使区财政得到1000多万的净收入。良好的社会影响得到市里的表扬,牟一建也得到陈区长的赞赏。唯一的是有几个竞争对手,都被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暗示下去了。就这么点小小的伎俩,算得上那般。关键是工程上马快,社会形象已经体现。
莫不是给的三位数引起恶梦,不会吧。那么多的不明财产来源,有几个是说清楚了的。只占他们生意的百分之零点几,这应是财产的正常分配。有钱大家赚,有糖大家吃,双赢就是当今的潮流。
嘟,,,,,,“喂,龚思翊呀,啥,柳飞园在闹事。”
“厂里部分人要求住原地方,不解决就要到区里和市里。”
“没有做啥举动?”
“没有,只是在工地大门外聚集。”
“徐东路他们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