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套三合院式的房间,两边是厢房中是正厅。当他进得正厅见光洁而锃亮的墙壁,玻璃滑窗外透着雕刻缕花,样式新颖柔和的壁灯增强了室内的光度。白色的意大利沙发占据了屋子中央,一幅伊朗的细密画《希望》正对着门的墙壁,那离奇的、充满幻觉的、人兽合一的、相互交融的画面,给人一种永远猜不透的疑问。特别是画中的主角人物,在隐去了眼睛后,更是让人无法从眼神里去揣摸出他对她的真意。仅管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她深深的依偎着他,从嘴唇上感觉是那样的甜蜜。她却看不到在他嘴角上露出一颗獠牙,以及手擒住的像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不知是谁的手在挤着少女的rǔ汁,淡隐的猎狗在撕咬着挣扎的小羊又意味着什么。那被蒙住嘴却还在默默地祈祷着,她又是在为谁呢?伊昊良见他进来,只是微微的欠了欠身,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徐总,百忙之中请君来此,抱歉得很。”
“那里那里,董事长相邀不甚荣幸,十分感激。”
伊昊良此时内心正充满着一种矛盾,从骨子里他是瞧不起象徐东路一类的人。打从自己走上从商的道路,就已经对全市民营企业的现状作过深入的了解。就凭这些人的学识和文化底韵,能将经营搞到目前的状况,已是山穷水尽,或者说是黔驴技穷。只不过国内市场还受到一定的保护,仅管已入关但进口的同类产品还有相应的缓冲期,使得此类的经营模式相对维持着。自己也是充分利用他们的配件,迅速完成初期的原始积累,并在短期内形成规模效应。为了投资汽车的生产,迫使他暂时放弃了对摩托行业的兼并。不过他心里在想,等我一旦抽过身来,迟早会收拾你们的,“哥子总是无事多忙怠慢了徐总,今日请君来家小叙,兼也赔礼望徐总能理解。”
“董事长太客气了,小弟实在是受之不起。前日祁付总告诉我增加合同之事还未答谢,今日又劳你邀请真令小弟愧无脸面。”
“那里都是手下人办事拖拉,当看到送上来的报告立即吩咐照办。企业大了程序也变得烦琐,市场需求量扩大增加合同是理所当然。多年的合作岂能让你们饿着肚皮,还望徐总谅解。”
“真是感激不尽,请董事长安排时间。我代表集团好好的答谢你,望董事长不吝赐与。”
“时已过午,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徐东路见伊昊良只字未吐何事,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一颗心的悬吊着。在左边厢房里是间典雅的小餐室,两幅玻窗缕花一如正厅,而两面墙上挂的是夏加尔《诗人(三点半)》、毕加索《梦》,只见那倒悬的头颅、乱飞的瓶子、叉子及多格多彩的画面,夏加尔象要把人引入那精神**的世界,去享受灵感的一瞬间。而一个沉睡的少女,肢体的各部分都象线条式的在流动着,各种色彩跳跃的撩拨着你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你沿着它去探寻美妙的仙境。桌上早已摆好精餚佳馐,还有一瓶上等五粮液。
“徐老弟就不讲客气话,你我随便点先干了这杯。”
徐东路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果然是香馨甘醇,属五粮液之极品,知其价在上万,更是不知所措。“弟今享此美福,想必董事长应有大事相托,敢问能否赐教。”
“老弟果然名不虚传精明过人,我也不必客气就明言相告了。”
“徐某本人及集团曾受董事长鼎力相助,得以发展至今早已感激不尽。有当报效之处,理应全力以赴。”
“其实对你来说只是一句话。”
“莫非真要我答应屈就之下。”
哈,哈,哈,,,,,,伊昊良一阵响亮的的笑声,并凝视着徐东路看了好一会“想必徐老弟也为谣言所惑啊,真是误杀寡人也。”
徐东路一脸的迷惘,完全被弄昏了头,只是呆呆的望着伊昊良那得意的样子,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可怜的神态。
“如真愿加盟本公司,老夫会是求之不得。只惜我根本就没有过这个念头,不知这风从何刮起呀。”
“是愚弟冤枉了老哥真是惭愧,我饮一杯算罚。”
“老夫今天约你来只是想清叙一番,你嫂夫人正在越南作一次巡视后,还要赶去巴基斯坦处理商务。我得以与兄弟相陪,别无他议不要多心。”
见伊昊良如此出言,徐东路把那七八个心总算是放下了。之前曾听说远航与巴国有商贸纠纷,并不是无稽之谈。但不知所托之事是否让自己尴尬,还是怀着不安的心无意品嚐美味。
“老弟,这杯为我们多年的交往、友谊、情份。”
窗外不知何时太阳已经打荫,本来浓密的树叶就遮住了这栋房子,而空调的加大制冷使得徐东路反而感到有些凉意,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伊昊良见状即吩咐人来调小些冷度。
“老哥在锦城的事想来应知晓,可陵江的一摊子事两头不能兼顾,你嫂子是一点也走不开的。那方面却缺个打理事的人,其下正物色一人不知徐总能否割舍。”
“我属下有董事长相中的人?”
“正是,正效力于阁下的阮芷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