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活的人会跑到哪里去?成昊将自己有些疲累的身躯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中充满惊讶与怀疑。
难不成在他不再来此之後,荷心已经学会了夜间出游的乐趣?抑或是她又如同上回,跟随好友出门「见识」并「顺便」找寻作画的「素材」?思及此,他突然发现白己无法忍受凌荷心又找到另一名有著「标准比例」身材的「素材」。
岂止是不能忍受而已……成昊蓦然觉醒,并开始疑惑:假若自己对凌荷心有如此强大的占有欲,为什么自己做得到在数月间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踏入她的住处一步也没有?难道就只因为范翠茹跟他有共同的理念兴趣,他就可以忘却自己当初对凌荷心的单纯、憨美所产生的悸动与喜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他的盲日、混乱又混蛋的行径伤害了她,并让她收回了之前投注在他身上的情感,那他是不是可以嘲笑自己的愚蠢呢?他还有机会吗?他是不是已经失却了往日的优势,就在他已经醒悟之时?混乱的思绪占满了他脑中,直到窗外天色微亮,他终於屈服在疲累与酒精之下,在沙发上沉沉睡著了。
一夜过去,凌荷心并未出现。甚至接下来的数日也一样。
成昊的心在等待中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这天傍晚,背著背包,手提个小旅行袋的凌荷心神情平和的走进自己的住处,脸颊上有著接受阳光洗礼的红润色泽。
「嗄!」
她尚未来得及将背包卸下、行李丢下,双眼已瞄到客厅沙发上的人影,因而惊呼出声,呆立当场。
一脸yīn郁的成昊正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盯著她的黑眸里波涛汹涌。
一个她不认为还会再出现的人,竟然毫无顼警的出现,怎不令人感到惊讶与惊「吓」呢?「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多日的等待已让成昊心中的不安升至最高点,怒火亦伴随而至,口气中的暴躁已遮掩不住。
她那是什么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成昊不满的情绪节节升高。
凌荷心被他的低咆吼回了神智,也吼掉了手上仍提著的行李袋。
「我去台东。」她直觉问答,并无隐瞒。
「台东?一个人?」成昊闻言,怀疑的看著她。她不是才跟她的好友去过台东?「嗯。」她点著头,有大半的思绪仍停留在突然见到他的惊吓中。
他怎么又跑来了?他不是已经快结婚了吗?在台东待了半个多月,她想了很多,心情也沉淀下来,失去成昊的心痛减轻许多,却并未遗忘。如今她在毫无心理准备之际乍见到他,不仅感到震惊不解,xiōng口急促的跳动也让她明白,今生想要忘记他,恐怕是很难了。
「过来。」成昊没好气地唤道。他又不是瘟疫,站那么远做什么?「喔!」一脸呆相的凌荷心在他的命令声中,听从向前。
「你一个人跑去台东做什么?」待她一走近,他立刻再问。
「呃……画画。」情绪渐平复的凌荷心犹豫了下才吐出一个理由。她可没笨到告诉他,她去台东是为了疗养他抛弃她所造成的伤。
「画画?」他扬高眉,对地上的小旅行袋投以一瞥。画具没带,她要怎么画?不过她身後的背包嘛……
他倏地伸手将她的身子拉近,令她坐在他身旁,并快速的拉下她背上的背包。
「你在台东有亲戚?我可不相信你舍得花钱住旅馆。」知道她无法一心二用,他口中发出疑问引开她的注意力,大手则是迅速打开背包袋口,伸入掏探。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掏出一本厚厚的素描本。他快速的翻阅起来,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我在台东没有亲戚啦!倒是上回跟洁芋去台东时认识了一位住在山里的左大哥。这回我去台东都是住在他家,他……啊!你做什么?」凌荷心话说了一半,猛然发现成昊正在翻阅她这回带去台东的素描本,立刻扑上去制止他继续翻看。
天呐!那上面有好几幅她因为思念他而画下他的画像……喔!这太丢脸了!
成昊在看到几幅自己的素描时,心中的焦躁原有些平息,她急切阻止他翻看的行径却让他心中怀疑再起。他闪避过她的阻止,坚持翻看下去,直到他看到一幅令他怒火高涨的画像——
一个陌生却是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栩栩如生的被仔细描绘在素描簿上。
「他是谁?」他担心的事竟然发生了,她真的又找到另一位足以让她入画的男子了!
已放弃阻止他翻看画本的凌荷心嘟著嘴,不悦的往画本一瞄。
「那是左大哥啦!」她没好气的回答。好莫名其妙喔!未经人家同意就翻看人家的画本。而且要问人家问题,语气还那么暴躁不耐烦。
「这回你去台东就是住在他家?」成昊询问的语调陡地降低,语气充满暴戾气息。
「对啦!」凌荷心心中有气,丝毫未察觉他语调中的不友善。「上回认识他时,他就说随时欢迎我去小住。」而且人家左大哥也不像成昊现在这样横眉毛、竖眼睛的,一副很想宰了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