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笔作画的原因,有大部分是源於她与成昊之间的关系改变。
尚未与成昊有亲密关系前,她在素描簿上画下了一幅又一幅的他,却是怎么也捕捉不住他真正的个性及表情。即使是她那双善於观察的眼,也窥不透他眼中那层不知是用什么堆砌而成的深沉迷雾纱帘。而在每一幅素描上,她都可以感觉到他表情的细微改变……虽细微,但她偏偏就是无法忽略。
她知道自己一直无法看透他深沉的眼眸,也无法平空想像,依自己的意念给他一个定位,所以她迟迟没有下笔。
之後,当成昊打破了两人徘徊在熟悉与亲密之间的藩篱,进而与她发生亲密关系後,她捕捉到之前不曾清楚看见的「他的热情」 ,也给了她提笔作画的动力——她想藉由画笔画出他眼中迷人的热度,那是一种深深牵引著她的心魂的热切温度。
她在画布上花了不少时间来描绘「他」身後的背景,直到画布上只剩下一处空白——他的睑部。
这也是她此时站在书架前,手持画笔,双眼却瞪著身旁落地玻璃窗外发呆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写实,而不掺杂任何个人对他的感觉,且也没有特意的美化。
他真的困扰到她了。
自从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後,成昊不再固定每个星期六,在下午时间到她的住处让她作画两小时,反倒是大剌剌地每隔一至两天,在晚上的时间来找她,而且时间也不是只有两小时,而是过夜。他甚至连给她反对的机会也没有——当然啦,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办法辩得过他。
她的个性一直是随遇而安的,所以即使成昊强硬地要去了她公寓大门的备用钥匙,以及只要他高兴就跑来与她同挤一张床过夜,她也在几次抗议未果之後转为慢慢适应,并当自己有了一个极「亲密」的室友。
原本她不认为生活中再加入另一个人会对她有什么改变,但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後,她发现自己的心境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有了细微的改变,甚至在画布上画下他的形影时,脑中也不时闪过他对她所做的亲昵动作——她的注意力显然已经受到影响了。
她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蓝天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夕阳的余晖染红,然後再渐渐的消失,灰浓的昏暗开始染上呈现深蓝的天空。
她喟叹的转回首,开始清洗画笔。看来今日又浪费太多时间在发呆上了,而她的胃也在主人的虐待下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不如她先找些食物填填她可怜的胃,然後……或许在进食间,她可以想想那叠被她丢在画室另—头书桌上的稿纸……
「啊!」一双大手倏地由身後环住她半弯的腰,也顺利地惹出她惊吓的尖叫。
不过下一秒,那贴在她身後躯体所散发出的热度以及呼出的熟悉气息就让她松懈了下来。
「你想吓死人啊?!」她半转回头,怨怪的怒瞪差点吓死她的成昊一眼,然後再转回去继续手中未竟的动作。
成昊好笑地俯首亲吻她的颈部後,才放开了她柔嫩的身子。
「我开大门时可没有多安静,而且你没有关好画室的门,所以才没听见我开门的声音。」
凌荷心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恍然,「原来这就是我下午老觉得冷气不太冷的原因!」
「不管你有没有关好门,那台冷气还是应付不了台湾的夏天的。」成昊瞄了窗户上那台「中古」冷气机一眼,顺手脱下身上的西装上衣。
虽然他之前并不住在台湾,但是台湾跟纽约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台湾与纽约两地的夏天都只有一个「热」字可以形容。
凌荷心将书笔清洗好,转过头来看著站在窗前的成昊笑道:「别嫌弃,那台冷气可是为我鞠躬尽瘁的服务了七、八年。」她边说边朝房门走去。
他向前一步抓住她,「去哪?」他俯身亲吻上她犹带笑意的唇,有些不满她的忽视。
他用力地撬开她的嘴,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翻搅、吸吮,过程短暂却是非常激烈。他不敢再多加停留,怕体内那来势汹汹的欲火会令他立刻将她压在地板上——这是每回他亲吻时她总会发生的事。
被放开的凌荷心,有些昏眩的急促呼吸著,脸上泛起两朵红晕,一时之间无法由他的气息中恢复。
她无意识地继续朝外走。
「去哪?」成昊再次问道,黑眸紧盯著她。
「嗄?」她一脸茫然的回过头来看著他,半晌才想起她原先打算要做的事。「我想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填肚子。我饿了。」
「我也饿了。有没有我的份?」成昊看到她蒙上一层雾气的大眼,唇边勾起兴味的笑容。
「呃……」她再看了他一眼,「好,我去看看。」她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这里,所以即使知道冰箱已无啥存粮,她也没有出门采购——只要还有得吃就成了,她又不挑剔。
谁晓得他会突然跑来,而且还如同之前,饿著肚子等她煮饭喂饱他。
啧!他是不是有些吃定她了?而且她为什么也乖乖的听话而不加以抗议?凌荷心不解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