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木木勉强扬起一个笑容,眯了眯眼:“他的心,因为一个男人,暂时回不来了。”
欧阳情错愕,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木木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点挫折就失魂落魄呢?然还有心思说玩笑话,真是害我白担心了一宿。”说着,媚眼扫过去,面若桃花。
陶木木摊了摊手,叹口气:“其实我是挺伤心的,但是也没办法呀,西门吹雪又不会因为我伤心就立刻放下叶孤城的尸体赶来安慰我。可是我不光有自己,还有我的宝宝,我一个人的时候,想哭就可以哭,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宝宝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心情不好。”
欧阳情突然不笑了:“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什么都不做,等宝宝出生以后再作打算。”
欧阳情点点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谢谢。”陶木木笑了笑,眯起眼看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我先去睡一会儿,师兄来了就喊我。”
也许是积蓄太久的紧张突然被释放了,脑子里紧绷的弦也突然松了下来,所有刻意压抑的故意模糊的记忆,开始复苏。陌生的却又明明确确属于自己的过往入开闸的潮水,汹涌澎湃,挤在脑子里,如走马灯,一幕幕回放。
“木木,醒醒。”
陶木木睁开眼,才发觉出了一身的汗,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咧了咧嘴:“师兄,我好了。”
“嗯。暂时可以放心了。”顾梓澜温柔地笑了笑。
陶木木也笑,眼睛里已经全然不见烦恼:“要不是现在多动一会儿就觉得累,真想立刻回江南。”
顾梓澜扶她坐起来:“那就等宝宝出生以后吧。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以后有的是时间。”
陶木木轻轻“嗯”了一声。
红袖进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夫人,洗个澡吧,身上都湿透了,容易着凉。”
顾梓澜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明天来看你。”
陶木木微笑着点点头,应下:“好。”
红袖咬着唇,幽怨地看着她。
陶木木浑身恶寒,连忙问道:“怎、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好了。”
“夫人你都不去问问庄主为什么不回来吗?”红袖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说不定庄主只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对手很难过,想要夫人去安慰他呢。”
陶木木忽地笑了起来:“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吗?西门吹雪从来就不是脆弱的人,他也不是第一天成为绝世高手,孤掌难鸣、高处不胜寒更不是一月两月的事情了,就算叶孤城是百年难遇的对手,如果仅仅也只是一个对手的话,值得他抛妻弃子吗?”
红袖张大了嘴巴,十分震惊地看着陶木木:“夫人,你真觉得,庄主他喜欢上叶孤城的剑了?”
“咳……咳……”陶木木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憋死在浴池里,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红袖,你想多了,真心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别为**心了,心里不想回家的男人是拽不回来的。强扭的瓜不甜,我现在也没精力去想这么多事情。而且,”陶木木看着红袖的眼睛,义愤填膺地说,“别老提醒我‘西门吹雪跟死掉的叶孤城跑了’这个事实,想我才二十一二岁的少女,如花似玉,温婉善良,贤良淑德,优雅知性,善解人意,打着灯笼都难找,却输给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的大叔,我心里能好受么!”
红袖脸皮抽搐得都快要毁容了,咬牙切齿:“……你才是想多了!而且,你不觉得很多成语用在你身上自相矛盾吗?”红袖瞪她一眼,恨恨咬牙,“——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去找找庄主,好好安慰他!然后把庄主带回家来!”
陶二木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在红袖的威胁下,艰难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去找我师兄来,我们商量一下。陆小**跟西门吹雪是好基友,肯定不会把他现在的窝点告诉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停留在唇间的风和贵酱两位童鞋的霸王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