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陆小**问陶二木:“能坐马车吗?”
陶二木正犹豫,就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需要坐马车的人是你。在找到公孙大娘之前,你必须想法子在车上睡一觉,这样,到了那里之后,你才有精神对付她。”
陶二木恍然大悟,原来陆小**这是要去找绣花大盗的罪魁祸首啊,虽然公孙大娘只是个替罪羊,但是找到她的话,就距离解开谜底不远了。不过,为什么陆小**要带上自己呢?陶二木眨巴眨巴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陆小**对着她挤了挤眼,没有立刻解释。陶二木也没有追问,而是转过头跟金九龄说:“大叔,你把车子弄得舒服一点,好不?”
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脸皮一抽:“……好。”
陆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哎哟,第一次有小姑娘喊你大叔,哈哈哈哈,木木你的眼神儿太好了!他的年纪,的确可以做你大叔了,哈哈哈哈。”
金九龄眼神明亮,英俊的脸上苦笑连连,禁不住叹气:“看来我也得服老了啊。”
陶二木无辜地眨了眨眼,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必要道歉了吧?
车夫将车子铺了厚厚一层棉被,四周也订了些狐裘,因为时间紧迫,做工很粗糙,但好歹没那么颠簸了。
金九龄对着陶二木笑笑:“木木姑娘,上车吧,看看合不合心意。”
陶二木脸红:“这是陆小**欠我的,以后你找他讨债好了。”既然陆小**什么都不说,就证明此行必有意义,她也不能让金九龄知道,其实是陆小**非要带她去。
金九龄回以微笑,对着漂亮小姑娘的时候,他实在是个很有吸引力也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陶二木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始终觉得,金九龄年纪太大了。所以,这微笑,对她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陆小**一直很开心,不光是因为陶二木喊金九龄大叔,而且陶二木很明显地对这位大叔没有任何兴趣,这实在让他信心倍增。真好,他还年轻,还不会被叫“大叔”,也不会被嫌弃年纪太大。
事实证明,带着陶二木上路是正确的。因为蛇王的死,陆小**的情绪很恶劣,心脏像是被人割得四分五裂似的,疼的让他无法集中思想,偏生他又有许多事情需要集中精神来思考。但是,陶二木一来,就不一样了,这个单纯可爱的姑娘,思维奇怪,总是能让人捧腹大笑,身体的迟钝感也渐渐消散。入夜之后,陶二木很早就睡下了,陆小**也得以能够思考了。
破晓时,马车在一个小乡村里的豆腐店门口停下,晨风中充满了热豆浆的香气。
陶二木一骨碌爬了起来,揉了揉眼,打个哈欠:“我饿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扶她下来,顺便也让车夫去吃点东西,喂喂马。
豆腐店还点着盏昏灯。陶二木蹦蹦跳跳,舒缓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腿,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人正蹲在角落里,捧着碗热豆浆,“呼噜呼噜”的喝着。灯光照在他的头上,他的头也在发光。这人是个和尚。
陶二木更感兴趣了,凑过去看他。这和尚长得方面大耳,很有福相,可是身上穿的却又脏又破,脚上一双草鞋更己几乎烂通了底。
“老实和尚。”陆小**笑了起来,“你最近有没有再去做不老实的事情?”
被陶二木一眨不眨眼地盯着看,老实和尚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一听到这句话,却好像是大吃了一惊,连碗里的豆浆都泼了出来。
陶二木啧啧叹道:“做贼心虚。”
陆小**也点头,哈哈大笑起来:“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昨天晚上一定又不老实了,否则怎么会心虚?”
老实和尚苦着脸说道:“不老实的和尚,老实和尚平生只做了那么一次,我佛慈悲,为什么总是要我遇见你?”
陶二木嘻嘻笑着凑过去:“你怎么不老实了?被女人睡了还是睡了哪个女人?”
老实和尚突然红了脸,张了张唇嗫嚅不已。
陆小**笑的更加欢快了,没有继续调侃他,而是说:“遇见我有什么不好?我至少可以替你付这碗豆浆的账。”
陶二木撇嘴:“人家是和尚,会化缘的,哪里用付账啊?”
老实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匆匆喝下最后一口豆浆,打算开溜。
陶二木立刻伸出脚绊了他一下:“你急什么?欧阳情又不会在等你。”
和尚趔趄了一下,苦笑连连:“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和尚遇见陆小凤,比秀才遇着兵还糟,倒霉的总是和尚。你看,上次遇见你,让和尚在地上爬了,这次刚遇见,和尚又被摔了个跟头。和尚这一辈子只怕遇见两个人,为什么今天偏偏又要我遇见你?”
陆小**好奇:“还有一个是谁?”
陶二木一边啃油条一边不甘寂寞地凉凉说道:“肯定又是个女人!”
老实和尚大惊:“你怎么知道?!”
陶二木嘿嘿龇牙一笑:“和尚的天敌就是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