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瑟、寒雾凄凉;
狼藉的院子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令人绝望的压抑,冷正元死死盯着程洛满目悲愤;
“住手?哼哼!”
程洛冷哼一声,夹着大长老挪到那柄短剑前抬脚一勾,那柄寒光四射的短剑便落入其手中,接着便架在了大长老的脖子上;
“住手!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冷正元瞳孔一缩急忙喊道,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生生染红了地面!
“家主不可!”面色惨白的大长老断然阻止;
“给我?这会儿答应了?晚了!”
程洛脸色依旧苍白、神经质地嘶喊道:“你想要老子的命!那老子今天就先杀了你!然后——”
程洛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接着猛然转头看向那提心吊胆的豪奴、大声吼道:
“小的们!把那帮娘们给老子一个个扒*光了绑起来!然后全部卖进窑子……”
“程洛你敢!”冷正元猛然抠裂了地上的青砖、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
“你看老子敢不敢!”程洛双目血红、咬着牙一声低吼,接着一把拽住大长老的头发、猛然握紧短剑就要用力——
“呼——!”
说时迟那时快,沉重的破空声陡然炸响,只见一个硕大的黑影带着一阵沉重的阴风呼啸而来、程洛心中一惊本能地挥剑格挡——
“嘭!”
只听一声闷响,在场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块沉重的磨盘带着短剑砰然砸落,而程洛的右手则在微微颤抖!
“谁!滚出来!”
程洛甩了甩右手盯着磨盘的飞来之处一声厉吼:“谁它玛的活腻味了!敢管老子的闲事!你想死吗?”
“贱奴,好大的威风;”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在刺骨的寒风中回荡在死寂的院子里;
平静、淡漠、冰冷,却又飘忽不定……
“你……你是谁!”听着那苍老的声音,程洛没来由地浑身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全身;
只见那茫茫寒雾中缓缓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破旧的蓑衣、低压的斗笠、枯乱的长发;一阵寒风吹来,一缕枯发飘扬而起,露出那如深渊般的双眸;
“呼……竟然是你这个废物!”待看清了斗笠下的面孔后,程洛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勃然大怒一声厉喝:
“小杂种!你它玛活腻味了!竟敢给老子装神弄鬼!”
“小逸?”冷正元先是一惊,接着嘶声喊道:“混蛋!你来这儿干什么!”
“孩子快跑!别管家里!”大长老不顾浑身剧痛、挣扎着嘶喊道;
然而,寒雾迷蒙间,那蓑衣人似乎没有听到三人的喊声、依旧不急不缓地踏出浓雾,一双陌生的眼神淡淡地扫了眼三人,接着阴森森地开口道:
“你们,莫非是在说老夫这具庐舍?”
什么?
庐舍!
听得此言,在场众人无不心中一惊,不由得联想起什么……
“少它玛装神弄鬼!”
就在此时,程洛一声厉吼打断了众人的联想:“小的们!给我逮住这废物、往死里打!然后查清楚,是谁不想活了把他放下来的……”
“啊?……晓得!弟兄们抄家伙!”
听得程洛的命令,众豪奴来不及细想便嗷一嗓子炸开了锅,似乎是有过前车之鉴,一个个抄起棍棒板砖、嚎叫着扑向那蓑衣人;
“哟,看来老夫这具庐舍很受欢迎啊!也罢……”
看着一群恶汉蜂拥而来,蓑衣人似乎很有兴趣地微微一笑,接着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喝道:
“祭我十载寿元!”
而后猛然抬头、一步踏下——
“嘭!”
低沉的声激荡开来,蓑衣人的肩膀突然炸出一团森然的血雾!血淋淋的碎肉连同破旧的蓑衣纷纷飘落!
“呲……”蜂拥而至的豪奴们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刹住脚步;而就在此时,蓑衣人却似乎没有痛觉般再次踏出一步!
“嘭!嘭!”
又是两声爆响,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两团触目惊心的血雾瞬间笼罩了那矮小的身躯、却犹如阴魂般没有半分消散!
看着那森然的血雾,众豪奴的脸色顿时煞白如纸,精壮的身躯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
“嘭!嘭!嘭!”
又是几声爆响,随着蓑衣人步步踏来、团团血气染红了寒雾,那声声爆响犹如重锤般狠狠地敲击着众豪奴的心头!
区区十步,步步染血!
每一步踏出、蓑衣人脚下青砖的碎裂声便增大几分,似乎他的力量也在增强一分,众豪奴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更白一分!
阴森诡异的千年古寺……
那方能招引那东西的奴印!
果然!大白天的……
“哇啦——!”只听一片鬼哭狼嚎,一众豪奴纷纷扔掉手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