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此时方深刻体会到自己以前在这豪门大宅里玩的手段与外面那些人比起来简直是儿戏,自己那叫一个偷偷摸摸小打小闹,人家那叫一个山崩地裂、轰轰烈烈,动则席卷天下啊
广令公神情异常凝重道:“这是要把嬴九光往死里整呐,查出了是谁在散布谣言吗”
勾越:“消息扩散最快的地方是黑市,结合正气门发生的事,怕是与牛有德和夏侯家脱不了关系若非夏侯家插手了,牛有德没有能量让消息在天下各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此猛烈爆发,黑市那边更是放任丝毫不加以控制。老奴已经命人在查,然而这次不比上次的聚贤堂靠人用嘴巴散播谣言,容易顺藤摸瓜,这次是到处悄悄塞玉牒,玉牒扔下就能悄无声息离开,查起来比较麻烦。”
广令公面颊抽搐,他这里刚针对牛有德在天下炒了个沸沸扬扬,牛有德反手就对嬴家来锅更猛的,估计立马要淹没他掀起的动静,两人一前一后,一浪还比一浪高,还真是挺有默契的,他倒成了煽风点火唱前奏的,这叫什么事。
“如此大量的玉牒出现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分明是蓄谋已久,黑龙潭事发之后怕是就已经做了针对嬴九光的准备牛有德这疯狗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嬴九光只怕做梦也想不到牛有德敢这样干,以至活生生送了这么大的靶子给人家攻击”广令公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声道。
勾越:“又岂止是嬴九光没想到,只怕大家谁都没想到,现在想想牛有德能这样干也不意外,他很清楚嬴九光不会放过他,不容嬴九光喘过气来,先下手为强可若说夏侯家能听牛有德驱使有点说不过去,这十有是夏侯令诱使的”
广令公看着窗外微微点头:“之前夏侯家吃了嬴家的亏夏侯令按兵不动就让人觉得奇怪,原来是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把嬴家往死里整,以后要小心这家伙了。”回头吩咐时发现媚娘母女还在屋里,立刻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出了屋的母女俩都异常安静,心头的震惊之情难以消褪。
途中跟着母亲小步快走的广媚儿不时偷看母亲一眼,最终忍不住问道:“娘,这真的是牛大哥干的吗”
媚娘立刻瞪了她一眼,“小孩子胡说什么这种事不是我们这些闷在宅里的女人能参与的,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往幽冥都统府跑,知道了没有”
“嗯”广媚儿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也有点被刚才听到的事情给吓到了,苗毅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以另一种可怕形势膨胀了。
星辰殿,上官青将从青元尊那得来的有关高岩惨死真相报知。
“朕就觉得不正常,原来是这样”靠坐在椅子上的青主点了点头,略作沉默又道:“当年高冠曾说牛有德有可能变成第二个破军,哼朕现在看他连点破军的影子都没有,倒是另一个人朕觉得有点像破军。”
“呃”上官青愣住,试着问道:“陛下是指”他有点不清楚青主说的是谁,没说自己不知道,也没说自己知道,用语气试探。
青主道:“那个王定朝朕看他就不错,调到元尊所在地任总镇吧,把元尊的身份告诉他,让他看着点元尊,也让元尊多了解了解他,不能让元尊只认为牛有德可靠,让元尊有个对比。”
王定朝上官青恍如大悟,明白了是谁,这人青主一直有关注,早年和牛有德同样参加的炼狱考核,牛有德后起的都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而这个王定朝似乎有点不会做人,当年御封的总镇位置有做一辈子的迹象,若不是有御封两个字罩着,只怕连总镇的位置早就不保了。
上官青刚应声记下了这事,又有传讯来到,星铃还来不及收起,已经是急报青主,“陛下,针对嬴九光的谣言爆发了”将谣言情况细报了一遍。
“两个狗东西,连朕睡过的女人都利用上了,简直是无法无天”青主砰一声拍案而起,不过火气似乎未朝这边发,反而沉声喝了声好,“天街那边的后手怕是也快出了,立刻通知破军、武曲、司马问天按既定计划行事”
“是”上官青应下,迅速摸出星铃联系那几位。
守城宫内,阁楼上,杨召青快步上楼到了临窗而站的苗毅身后,禀报道:“消息已经传开了,天街上沸腾了。”
苗毅沉声道:“通知龙信集结剩余人马,火速撤离幽冥之地。通知下面到位的人,开始下一步行动”
“是”杨召青领命。
苗毅亦摸出了星铃直接联系夏侯令。
漫天星光,夜深沉,天翁府邸,禁园内。
擎天大树四处延伸的树枝上挂上了不少的灯笼,一群天街各区域执事依旧集结盘坐在原地,各房人员也盘膝坐在了一旁,毕竟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只是不时看看依旧躺在躺椅上看书的夏侯令,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少人储物戒里的星铃已经吵翻了天,然而这边已经下了严令,未得允许不得和外界联系,违令者杀
头戴纱笠,纱巾后面的面具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神秘家主护卫正冷目来回盯着在场的众人,令在场众人不敢轻举妄动。